的边缘,周围的光影在身上交织重叠,映出少年脸上深浅不一,以及这几天来似乎从来都没有好过的伤口,耳边的汽车声,酒杯碰撞的声音还有吵杂的人声全都混杂在一起。这个地方热闹、混乱、肮脏还暴力、阴暗,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六年,那时候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未来,他以为自己会在这个地方待一辈子,一辈子都当一只在阴沟里的,从未见过光的老鼠。
但偏偏这只老鼠就是在这样的阴沟里遇见了光。
从垃圾场出来再走十分钟就能走出东街,李瑞锋的家在中央街上,和南街是不同的方向,他一路上沉默着走到了岔路口,接着没有停留地往中央街的那条道拐过去,走了一小段路后,他突然停下脚步,朝身后的人道:“你家不是这边。”
后面的人停了下来,朝他笑:“我是要去你家啊。”
“去我家做什么。”
周梓瑛朝他举起手,指了指那光洁无瑕的手背,“我拳头擦破了皮,不需要包扎一下吗?”
李瑞锋觉得好笑,他迈开步子朝身后的人走过去,从裤兜里甩出手,一把抓住了那只举着的手看了看,手背上没有伤口,甚至没有破皮,只是因为打斗的碰撞在手指和手背连接的关节处变得通红一块,于是李瑞锋把它抓到自己面前,在周梓瑛有些震惊的目光中头向前凑过去,亲在了那块通红的皮肤上。
像是触碰到温热的羽毛一般,周梓瑛心里一颤,表情变得幽深,他垂下眼,看见李瑞锋抬起头,脸上依旧一片淡漠,“需要包扎的是你的脑子。”
“我出来的时候就跟我外婆说今天要晚点回去,没想到结束得这么快。”周梓瑛笑着道,“还没到点儿呢疯子哥,我就这样回去不太好吧。”
李瑞锋不知道早点儿回家让他外婆安心到底哪里不好,他也懒得想,周梓瑛有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辈子估计都治不好,于是他扔了那只手转身就走,周梓瑛立刻就跟了上去,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李瑞锋旁边,两人一起往中央街走。
走路上的时候周梓瑛看见一个水果摊,看摊主忙碌的样子应该是要收摊了,周梓瑛立马就走了过去,买了一袋香蕉和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