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的包化的化妆品全都是高档货,她自己也喜欢这份工作,喜欢奢侈,喜欢被人注目的感觉,更喜欢他的爸爸,赵炫觉得她唯一不喜欢的就是他这个儿子。
他的妈妈没有父母也没有任何亲戚,她死了以后警察暂时把他安置在福利院,经过调查后他们才找上了赵寅。赵炫记得那时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他生理上的父亲,那是在老城区边缘的很破旧的一个福利院里,那天下着小雨,他一个人坐在树杈上掏鸟蛋,福利院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周围站着好几个穿黑色西装的人,其中有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在跟院长交谈什么,男人的头顶被人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赵炫看不见他的脸,没过一分钟,那群人什么也没做就开着车走了。
那天之后的第二天就有一个长得很凶的男人来福利院接他,赵炫看见他就问:“你是我爸?”
“我叫曹恕,老爷让我来照顾你。”男人低头看着这个长得很像他妈的男孩,“小少爷,你暂时不能离开老城区。”
“可以让我爸换个漂亮姐姐来照顾我吗?”男孩仰着头看他,眼神十分清澈,“叔叔你好臭啊。”
后来曹恕带着赵炫又回到了他之前和他妈妈一起生活的房子,整理遗物的时候曹恕在他妈妈的衣柜里发现了一个连赵炫都不知道的保险柜,他试着输了自己的生日,一次就打开了,这个保险柜似乎没有任何防盗的作用,打开之后他发现里面塞满了现金,缝隙里还夹着两张银行卡和一张存折,里面还掉出来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三个丑绝的字:给炫儿。
他妈妈的骨灰似乎被他爸带去了什么地方,没人告诉他,他后来也不问了,在老城区安安稳稳地混着日子上着学,他长得好看从小人缘也好,几乎没跟什么人发生过争执,但他老是打架,就算没有争执也打,跟着那些混混到处蹭架,就觉得好玩儿,不过直到他上了初二,听说了一个叫做李瑞锋的人之后,他的注意力就被彻底转移了。
赵炫起初不认识李瑞锋,两人同个年级不同班,而且教室隔了很远,只是当时李瑞锋的妈妈被人杀害的事传遍了整个学校,赵炫稍微打听了一下,就听说他妈妈是被黑社会拿刀捅的,赵炫小时候从他妈妈那儿听了不少老城区黑社会的事,直觉觉得这事儿可能有关,于是回去问曹恕,曹恕对他一个初中生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告诉他,那个叫李瑞锋的,他的爸爸曾经跟赵炫的爸爸是同事,两人当年一起在黑社会公司里做打手。
不过两个人跟着不同的老大,交集不多,李瑞锋的爸爸李伍达当年在公司里十分嚣张,年轻气盛目中无人,但奈何身手好,能力也强,没什么敢惹他,但他的性格也注定了他这辈子只能当个手下,只能当一条被人招之即去呼之即来的猛狗,和赵寅完全不在同一个层面上,所以后来只有赵寅凭借自己的头脑和能力飞黄腾达。
可就在这个时候,赵寅脱离老城区的那一年李伍达便背叛了公司,他和他的相好一起搜集证据,给警方提供线索,赵寅为了不被抓到涉黑涉毒的证据,彻底切断与老城区的关系,找了许多替罪羊,更耗费了巨大的财力,用了不法的手段让还留守在老城区的人帮他清理痕迹,销毁证据,其中就包括杀掉李伍达的妻子,李瑞锋的妈妈,程予。
赵炫知道这件事后非常震撼,赵寅不是直接指使的人,但就是一切的幕后黑手,于是他带着愧疚的心情接近了李瑞锋,甚至最后还成为了他的好兄弟。
“疯子,我不知道当时的我是怎么想的。”
深山里的风带着潮湿的冷气,半夜的虫鸣声从山坡下方传来,烂尾楼里被绑起来的黑社会被押着往后面的面包车里走,赵炫背靠在车身上,望着前方漆黑的山腰,眼里情绪翻涌,“我接近你,跟你成为兄弟,可能是想对你说我跟我爸不一样,他是他,我是我,他做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车身的那一头有一个穿着校服短袖的少年,少年蹲在地上,双手向前搭在膝盖上,他低着头,被汗水浸透的发丝垂落了下来微微遮住了眼睛。赵炫深吸了一口烟,又苦笑着道:“可是我害怕疯子,我不敢说,我怕你知道了以后会恨我,你别看我整天和谁关系都好,和谁都嘻嘻哈哈的,但我真正在乎的人只有你一个,可是我会对你会有愧疚,就说明我其实还是把我爸当成自己的亲人。”
赵炫侧过头,对着蹲在地上的李瑞锋露出悲伤的表情,李瑞锋还是第一次见到赵炫这样,他看着李瑞锋,目光里全是难过,“疯子,我不想失去你,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跟你做兄弟的这三年真的是我从出生到现在最快乐的时光,从今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