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立式钢琴,上面罩着浅色的防尘布。
这里因为常年没有使用和打扫,所有东西都落满了灰尘,里面也没有窗户,只有头顶有一扇不大的通风口,地下室潮湿又不透气,整个房间都散发着难闻的霉味,地上全是脏污,右边的角落里放着一张狭窄的铁床,但床上却没有睡过的痕迹,在这个储物室中间的空地上,躺着一个穿着衬衫长裤的少年,少年没穿鞋袜,侧躺在地上,身体微微蜷缩着,身下有个黑色的东西圈在他右脚光裸的脚踝上。
那是一把锁铐,在锁铐锁着的位置又朝外延伸出一条黑色的铁链,铁链不长,正好够去靠近门口位置的厕所,铁链那头刚好铐在墙壁前方从天花板直通地下的金属水管上。
从那天晚宴结束,周梓瑛已经被关在这里七天了。
没有电子设备,也没有书和课本,墙上挂钟里秒针的走动是这个地方唯一的声音,那个金发的外国人每天都会端着食物来这里,但周梓瑛至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在这七天里,他除了去厕所和吃饭就静静地躺在冰凉的地上,没睡过床也没开过灯。
忽然,天花板的墙角上亮起了一个红点,接着传来一声像是电话接通的声音,伴随着无线电沙沙的声响,一个低哑的声音从墙上传了过来。
“梓瑛,你醒了吗?”
这声询问在寂静的房间里格清晰,但下面却没有传来回应,紧接着红点里又传来担忧的声音,“爸爸都跟你说了好多次了,地上凉,躺在地上会生病的。”
地上的人依旧侧躺着一动也不动,视频监控里的夜视模式也只能看见躺在地上的动作,看不见他的表情,周臻焱坐在书房里,窗外的夕阳照射进来,他看着面前电脑里的人,笑着道:“梓瑛,别不理我,我今天是来给你带好消息的。”
周臻焱等了两秒,监控里的人还是没动,他靠坐在椅子上,缠着纱布的右臂搭在交叠的腿上,“你的那个朋友,今天从拘留所里出来了,你开心吗?”他笑着,眼眸漆黑又深沉,“梓瑛,我很替你感到高兴,收服一只忠心的疯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