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宫里的那场大火,就是通往空海的一半钥匙啊。梁木燃烧,香炉倾倒,火光漫天,一切都自然而然的被遮掩住了。用人?命来做引子,赚她入彀,叫她不知不觉之间?主动?进了陷阱……”
栗子婆婆注视着面前的诸多?紫衣学士,语气平和的抛出了自己的结论:“你们当中,至少有一个人?,是京一语的内应!”
……
河州,山间?。
背负一具红木棺材的道人?正?在赶路。
乌云蔽日,薄雾弥漫,连带着前行时候的视线,也受到了影响。
那道人?却也不急,手里握着一条狗尾巴草编织成的短短鞭子,神态随意,作驱赶状,口中曼声长吟:“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
须臾之后,漫天乌云散去,天光尽露。
他仰头去看漫天星宿,几瞬之后,摇头失笑,行路如前:“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卢宅。
郑兰的岳父卢元显稍显局促的来到庭院之中,垂着头,毕恭毕敬道:“公子,已经遵从您的吩咐,都安排下去了。”
京一语仍旧坐在栏杆上?,“哦”了一声?,却没看他,只?是遥遥的望着天际。
夜色之中,他那张稚气未退的脸庞上的神色有些奇怪,眼睑低垂着,说不出是期许,还是失望。
庭院里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着,连带着他脸上?的光影也明灭不定,晦暗起来。
卢元显怔怔的看着他,忍不住问?了出来:“您到底是希望事成,还是希望事败呢?”
京一语轻轻“唉”了一声?,坐正身体?,背对着他,手撑着下颌,说:“我也不知道了。”
一只?织梦娘落到他面前去,叫他几不可见的抬了下眼皮,作势伸手去拨弄那?蝴蝶的蓝色翅膀——那?抹幽蓝受到惊吓,慌忙震动翅膀,飞向远方。
卢元显觑着他的背影,脸上?恭敬的神色淡去,不露痕迹的撇了撇嘴。
最烦装x的人?了!
某座茶楼的旁边,立着一座医馆。
白应原正在?屋子里用捣药,忽的心有所感,转头去看。
一道修长的影子落到近前,香风随之袭来。
紧接着,是一片织金的华丽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