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见山道?:“我是来寻王中丞的,不知道?王中丞此时何在台内?”
劳子厚神情分外亲切,却不提王中丞的事儿,“嗳”了一声之后,殷勤道?:“说起来,乔少?尹还?是我的娘家人?呢,如若是在宫外见到,怎么也?要叫我尽一尽地主之谊的,今次在御史台见到,好歹要先去喝一杯茶才是。”
他迎上乔翎的目光,笑?道?:“我也?是从京兆府出来的,这会儿看乔少?尹真是怎么看怎么亲切!”
乔翎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自己此时正在办的那桩案子。
如若她没有记错的话,最后的经?办官员署名上,劳子厚的大名赫然在上。
她暗叹口气,说:“不必了,我是来寻王中丞的,劳中丞贵人?事多,且去忙吧,另找个人?来领路便?是了。”
劳子厚脸色微变,已然从她这态度当中察觉到了几分疏离,当下强笑?道?:“乔少?尹,何必如此不给情面呢。”
乔翎果?断道?:“公务在身,怕是无暇与劳中丞寒暄了。”
劳子厚脸上的笑?意仿佛是海上漂浮的泡沫,即将消融在波浪之间。
他叹口气,徐徐道?:“乔少?尹,我当初在京兆府,并不担审案的责任,最后在文书上加名,也?是惯例罢了,即便?真的被翻出来,也?不会真的牵连到我身上,您这么早就?急着?避嫌,倒是叫人?觉得小气了。”
乔翎瞧着?他看了会儿,很认真地问:“你是经?办人?之一,你在上边签署了名字,你难道?不知道?名字签完之后,罪犯就?要被处斩,名义上是由?他犯下的那些案子,也?会就?此终结吗?”
劳子厚反问她:“难道?那个罪犯不该死吗?他杀人?,可是板上钉钉,无从抵赖的!”
乔翎没被他这话困住,反过来又问他:“那其余那些案子呢?让他顶了罪,岂不就?等?同于叫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你作为经?办的官员之一,怎么对得起枉死的人??”
劳子厚明显不想再谈这件事了。
他敷衍着?笑?了笑?:“越国公夫人?当真是耿介之人?呢,真是叫人?佩服。”
“你在阴阳怪气什么?”
“你在京兆府的时候,经?手了一桩错案,现?在事情发了,你头一个想起来的居然是要把这桩案子按下去,千万不要再牵连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