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脑?你们确定吗?”连既明转头问向李耀东和张绍南。
李耀东于是将之前在奇肱国的遭遇讲给众人,阿玉和早雪唏嘘不已,连既明却表现的异常激动,李耀东和张绍南也是顿觉连既明与平日沉稳的形象大相径庭,关切地发问,连既明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将自己的所知和盘托出。
三年前,连既明彼时还是雷音风花分部的普通一员,分部的组长是他的哥哥连既未,连既未为人正直,能力出色,带领分部兄弟浴血奋战,多次成功击退南封的暗中偷袭,立下累累战功。但突然的某一天,连既明突然发现哥哥性情大变,再无往日的开朗,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连既明多次沟通均无果。
最后一次见哥哥,连既未给他留下一封书信后便匆匆离开,自此,仿佛人间蒸发,兄弟两人再没见过。
一年前,连既明终于见到了哥哥,不过见到的是哥哥的尸体,据说连既未前往南封执行机密任务,被发现后死于百鬼之手,生前受尽酷刑,尸体满是伤痕,惨不忍睹,哥哥葬礼当天,连既明伤心过度,晕死过去,待苏醒过来,已是第二天上午,回到家中,却发现家中有被翻动的痕迹,尽管没有贵重物品丢失,但连既明心里总有种隐隐的不安之感。
“那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呢?”张绍南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打断了连既明。
连既明环顾几人,缓缓从贴身内衣拿出那封信,当着几人的面,铺陈开来,随后转身背向几人,李耀东和张绍南马上上前,这是一封血书,血早已干涸,但鲜红的字体格外刺眼,信的内容展现在几人眼前:
“既明,我的弟弟,我走了,不要找我,你要照顾好自己,好好活下去。”
“曾经,我以夜灵为荣,但最近发生的事,让我的信念崩塌了。我最尊敬的上峰,那些活生生的人,那一双双可怜又哀怨的双眼,我活生生剥开的那些脑壳,取出的鲜活的脑子,再去跟我们的死敌,换取发动战争的武器,我每天拼命地洗手,但他却永远沾满鲜血,怎么也洗不干净,更让我绝望的是,不止是我。”
“既明,我很痛苦,我的职责告诉我,我必须服从上峰的命令,但我的良心告诉我,这是恶魔的交易,无数个夜晚,我都在问自己,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为何要这样对待生命,进行如此肮脏的交易,我不明白,我不能理解,没有答案,我感觉自己要疯掉了,我的罪孽,只能以我的生命来偿还。”
“我一生热爱东界,我永远属于夜灵,我永远是东界忠实的战士,东界英才,守卫家园,我将奉献生命与荣耀,生死于斯,死亦何惧。”
信的内容到此为止,但带给李耀东、张绍南等人的震撼却远不止如此。
奇肱国的遭遇,连既未的信,都在说明一件血淋淋的事实:东界上层有人在与南封进行着不可告人的交易,交易的物品,是其他国家人民的大脑,这是黑暗中一张巨大的血腥之网。
这个事实,仿佛一块巨石,压的在场的几人喘不过气,场中的几人一时无话,尤其是李耀东和张绍南,从小便立志报效国家的两人,此刻竟有些恍惚,他们能深切体会到连既未那种信念崩塌的感觉,精神世界的创伤,是永远无法治愈的。
许久,李耀东才回过神来,他看向一侧的连既明,发现他的肩膀在微微颤动,缓步来到连既明身后,李耀东轻轻拍了拍连既明肩膀以示安慰。
又过了一会,李耀东开口问道:“既明,原来你早都知道了,这几年你应该不好过吧。”
连既明转过身,脸上只有轻微的泪痕,他坚定地说道:“没有什么,这几年我一直在调查,我要抓出幕后黑手,为我哥哥洗刷罪恶。”
“那你调查有什么结果吗?”张绍南问道。
“我有怀疑对象,对了,你们还记得之前绑架早雪姑娘的人吗?”连既明看向李耀东和张绍南。
“你是说,幕后黑手是暗组织?”张绍南说道。
“恐怕,是比暗组织更高的人物,”李耀东看向连既明,两人心领神会,不再多说,倒是一旁的张绍南一脸懵,跑到李耀东面前纠缠半天,不过,李耀东并未对他多言,而是来到了黑箱旁的白骨处,他看着这些白骨,缓缓说道:“看来,这些人就是负责押送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黄沙金甲,丧命于此。”
“这些黑箱我们怎么处理?”
“烧了吧,也是对这些冤魂的祭奠。”
几经折腾,众人重新回到地面,天空早已放晴,狂风也早已不见,几人刚走不远,原本的洞穴口一声巨大的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