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说话,是舌头扭到了?”
听筒捎来讯息,将尘埃从记忆中抽离,拉回到现实。
‘卧槽!这姑奶奶怎么来了?我不是跟老爹老妈说了不要她来吗?’
尘埃顿时汗都下来了,脑海中疯狂闪过各种推脱理由,最终还是艰难爬起身,走到大门前,给外面的人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轻便装的女子,外面阳光还未暴晒,再加上应该刚从车站下来,身上还穿着件深蓝色外套,运动鞋牛仔裤,跟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一样,身后拖着一个和她装扮不太相符的青蓝色行李箱。
她的眉眼和尘埃极像,站在门外和门内赤脚的尘埃一般高,短发半边塌扁,也许是在车上靠窗睡了一段时间。
看着这位遗传了老爹年轻时同款俊气的妹妹,尘埃扶着自己的腰露出“笑容”,招呼道,“陶陶,你怎么来了?老爹老妈不是忙吗?你没打算去帮忙?”
“去过了,他们嫌我啰嗦,就把我赶过来照顾你腰伤。”陶陶安慰性的拍拍尘埃的肩膀,像是屋主人般单手提起自己的行李箱走进来,侧身走进小客厅,这时尘埃才发现她还背着个包。
啧,这个体力气势,尘埃感觉自己才是妹妹,她才是当大哥的。
“我听说你是救人伤到腰的?跟我讲讲咯。”陶陶将背包和行李往沙发边一放,一屁股坐靠在沙发上长舒口气,随后看向尘埃。
“啊,还好,都好几天了,早上在外面吃早饭的时候,一个孕妇低血糖晕了,我弯腰去托她,用力过猛就把腰肌撕裂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了,你吃早饭没?”
“还没呢……”陶陶说到这像是想起什么,突然起身四下张望,随后看到厨房便走进去,“你这三天没开灶了吧,这些天都吃的什么?外卖?”
“啊……”
尘埃正犹豫着,陶陶已经看过冰箱走了出来,随后又进了尘埃卧室,一室一厅一厨就是这么方便简单。
“卧槽!你这些天都吃的这些?”
陶陶的声音从卧室传来,显然是看见了尘埃丢在床边的食品包装。
“还好吧,做饭也没那么方便,叫外卖也不够营养不是嘛。”尘埃有些尴尬道。
“你这比外卖还差了好吧,这是充饥,不叫吃饭好不好,你这样我得跟老妈说了,一个人住能把日子过成这样啊?”
卧室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尘埃慢慢踱步过去,走到门口就看见陶陶捡了个袋子就把垃圾都收拾起来,但还顺便把尘埃床边用来充饥的糕点速食都丢进箱子里给踢出了卧室。
“我先收拾这里,之后再收拾你。”陶陶一边收拾一边念叨。
尘埃撇撇嘴,已经不敢想象今后的日子有多难熬了。
“地上全是头发,天天熬夜是不是。”
“窗户开过没,一进来就是霉味,闻不到吗?”
“你上次洗澡是啥时候?衣服怎么还在洗衣机里,都要臭了!”
“哇!逆天!白衬衫都穿成黄衬衫了,没买漂白剂吗?”
尘埃撑着沙发靠背看着自己妹妹在房间里跑来跑去,低着头尴尬着承受来自家属的责备,像是一只淋落大雨的悲伤狗。
虽然如此,但他还是一边听一边在肚子里反驳道:
还好吧,头发我上次也扫过了,况且头发又不脏……
开不开窗问题又不大,我开空调换个气还能抽湿呢……
我这样子还能洗澡吗?衣服那是忘在洗衣机里了……
洗衣服为什么要用漂白剂,那衬衫面试用的,穿里面又看不见……
突然一副和自己相似的脸出现到面前,把腹诽的尘埃吓一跳,只见陶陶单手指着自己,说道,“又在心里念我是不是!我去丢垃圾,你早餐上哪买的。”
“啊,在楼下外面大马路上,那个齐桓公早餐店。”
“嗯。”
应了一声,陶陶就提上三个大垃圾袋准备出门,突然又想起什么,回头说道。“钥匙。”
“门口柜子上。”
看着老妹哐当一声关上门,尘埃环顾四周整洁不少的客厅、敞开的窗户外出现一丝清晨的金辉,洗浴室内的洗衣机嗡嗡作响,此刻尘埃感觉自己就像还没睡醒一样。
也不知道再睡一觉,能不能重回那个自由自在惬意又安静的出租屋了。
尘埃有些小伤心,看着客厅被纸箱封印的零食,踱步回到床前,缓缓躺了下去,闭眼想睡个回笼觉。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