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薇薇和贺亭川从楼上下来,太阳已经西斜了。
满院的花草树木,沐浴在橘粉色的光雾里,红翠交织,乍一看有点像莫奈的油彩画。
外面可真漂亮。薇薇轻叹了一声,踩着小碎步,兴奋地跑下了楼。
贺亭川跟在她后面连声叮嘱: 慢点。
不碍事!
初夏的傍晚,带着微微的热意,风温和得恰到好处。
飞力正在院子里玩耍。
薇薇进进出出跑了好几趟,她装了猫粮,又拿了一堆逗猫玩具。贺亭川任由着她跑进跑出,只是立在门廊里笑。飞力吃了些猫粮,并不稀罕薇薇特意抱出来的玩具。
它高冷地把那玩具当了垫脚的梯子,轻松一跃,上了朝南的院墙。原本停在那里的一对小麻雀,被它一吓,扑腾着翅膀飞走了。飞力在上面待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想下来——薇薇却气鼓鼓地把那些玩具撤走了。
胖猫站在那里“喵喵喵”地叫了一会儿,那模样看着有点着急。
贺亭川有些哑然失笑,他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蛋: “我们宝贝还和猫较上劲了。”
“它刚刚多神气活现呀都不理人,一点也不体会老母亲的良苦用心。”薇薇叉着腰,脸上的表情颇有些义愤填膺。
贺亭川走到那墙边,把飞力抱了下来,低叹一声道: “飞力的腿没坏前,这点高度根本难不倒它。
薇薇摸了摸胖猫的肚子,撇嘴道: 算啦,不欺负你了。
女孩的脸颊,被残阳染得白皙透粉,海棠花似的,很是娇俏;而她眉骨下的那双眼睛澄澈透亮,成了最漂亮的琥珀。
贺亭川把飞力放下去,摸了摸她的眉骨问: 饿吗?给你做吃的?薇薇说:“昨天的核桃椰奶露和芒果奶冻呢?我要吃。”
他点了点她的鼻尖道: “那些已经不能吃了,我给你重新做,吃不吃莲蓉奶酥?”“当然!”女孩眼里映着亮晶晶的光。
贺亭川做奶酥时,她就跟在边上看他,偶尔帮他递个工具。
贺亭川的神情很专注,仿佛手里侍弄着的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那些小团子被他搓得很精致。苏薇薇好奇道: ≈ap;3
4;哥哥,你为什么会愿意花时间做这些?
贺亭川没抬头,打开烤箱将那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小团子放进去,反问道: “那应该花时间做什么?
薇薇被他问住了,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 “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呀。”
贺亭川洗过手,在她鼻尖上刮了刮,轻笑出声: “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哄老婆开心更有意义?”花言巧语,薇薇笑, 但是我很喜欢。
食物的香气,渐渐在空气里变得浓郁。
等烤箱的时候,贺亭川又香煎了一份龙利鱼。
他专心致志转调料罐时,那只星空手表垂到了腕骨上,手臂肌肉的线条清晰且流畅,有些无法忽视的性感。
苏薇薇恨不得找个摄像机录下来,送去给那些美食节目投稿。
哥哥,我肯定上辈子修了八百座桥、盖了八百间寺庙才修来了你。
“贺太太说过了,”他关了火,夹了一小块鱼,凉了凉送到她唇边, 尝尝。薇薇就着他手里的筷子,吃一小块鱼,鱼肉很嫩,味道也鲜。
好吃吗?他问。
薇薇从来不吝啬赞扬:“哥哥的水平可以去米其林做厨师了。”
他握住她的下巴,指尖擦过她的唇瓣,从嗓子里逸出一声轻笑: “宝贝才是花言巧语的那个。”
她手背在身后,抵在料理台上,认真道:“我是诚心诚意夸赞哥哥的!”
贺亭川低头,把脸凑到她面前,与她目光平视: 辛苦半天了,贺太太总要给点酬劳吧。
薇薇捧着他的下颌骨,用力亲了一口说: 厉不厉害,超响。
贺亭川环住她的软腰失笑: “原来吻是按响度来算的。”
薇薇眨着星星眼笑: 不然呢?按什么算?
“我们家,是太太做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薇薇“噗嗤”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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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苏薇薇去上班,刚从别墅区出来,就发现后视镜里有车在跟她。经过昨天的事,她的警惕性提高了许
多。
苏薇薇故意绕了会儿路,那车也跟在后面绕。不仅是绕路,她变道,那车也跟着变道。
早高峰,老城区的路口都有交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