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睡得很浅,她弟弟夜里一直在哭闹,家里的保姆没跟过来,温岚有什么事情都让她去做。
七点钟,苏冬冬终于不再哭了,薇薇刚睡了一小会儿,温岚又让她下楼去买早饭。
从一楼的小超市出来,她远远地瞥见了一抹熟悉颀长的背影。
那人穿着咖色的大衣,踩着同色的皮靴,笼罩在昏暗的阴影里,有些说不出的疲倦。
这人似乎是贺亭川?
薇薇还没来及细看,他已经匆匆忙忙地消失在了视野里。
再回到病房,苏薇薇始终有些惴惴不安。
她回了趟家,拿了现金出去把手机屏幕换了,又匆匆给阿鹤发消息:“对不起。昨晚家里有事,我手机突然坏了,没去成。”
没有人回她。
她又摁着语音给阿鹤发了一段道歉的话,用词很是恳切。
依旧没有人回。
她还给他打了语音电话,也没有接听。
薇薇想阿鹤可能是生气了,不想理她了。
发生了昨天那样的晚上,要是换做她,她肯定也要生气。
不过,她到底有些不死心,打车去了南城码头。
她到的时候,天早亮了。
今天没有太阳,温度很低,天色灰蒙,江风潮湿刺骨,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薇薇沿着那长长的堤坝从头走到尾。
一个人影也没有遇见,阿鹤早就走了。
她吐了口气,惩罚自己似的在那江边的长凳上呆坐了许久。
冷风刮在脸上生疼,她的心情也好糟糕。
回去的路上,薇薇遇见一个推着小车的清洁工,橘色的车把手上架着一捧鲜艳的花,粉色的郁金香和白色的玫瑰扎在一起,漂亮又精致。
这么好看的花,为什么要扔呢?
她禁不住停在那里盯着那捧花看了许久。
清洁工大叔见薇薇喜欢,便把那捧花转赠给了她。
“这花是您捡来的?”薇薇问。
“是啊,不知道是谁放在那边的椅子上的,边上还有一盒蛋糕,让我家小孙子拿去吃了。”
“在哪里?”
那人随手指了指,薇薇抬眉望过去,竟然是她刚刚坐过的那张长凳。
也不知是为什么,那一刻,眼眶忽然泛起了热意。
贺亭川并不是故意不回薇薇消息,贺镇东来医院后不久,警察也来了。
贺亭川被要求去警局录口供,他的手机暂时关了机。
“昨晚九点到凌晨十二点,你在哪里?”这是那位警员坐下后问他的第一句话。
“在南城码头。”贺亭川说。
“那么晚,你为什么去那里?”
“我在那里等朋友。”贺亭川照实说。
“有人证吗?”那警察又问。
贺亭川想了想
说:“没有。()”他等的女孩没来,那路上也没旁人。
≈ap;ldo;你和你父母的关系怎么样?5()5[()]『来[]≈ap;看最新章节≈ap;完整章节』()”那警察抬头看了他一眼问。
“还不错。”
那警察问了他一大堆冗长的问题,贺亭川全部配合着回答了,耳朵里响起一阵阵尖锐的声音,刺得他耳蜗发痛。
“我们在你的抽屉里找到引火的相关物品。”
“我没有理由害我的父母。”贺亭川平静道。
那天,除了贺亭川,他们还给纪扬和贺明河分别录了口供。
“就目前的证据来看,一切都指向你们的儿子。”
贺明河和纪扬同时愣住了:“怎么可能?”那可是他们的亲儿子。
最终,贺明河和纪扬放弃了报案,警方也没有再往下调查。
只是这根隐形的刺就这么扎了进去,再也没拔出来。
离开警局之后,贺亭川打开手机,看到了薇薇发来的消息。
他认真听完回了她三个字:没关系。
那之后,贺亭川正式接管了贺氏,也和父母的关系坠入了冰点。
大厦将倾的贺氏,每天都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等着他处理。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登录过小号。
那之后的几个月,贺亭川身边的人相继出了意外,就连做甜品的法国朋友也意外出了车祸……
他不再结交朋友,也不联系曾经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