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外头打着灯笼举着火把的几个壮汉进了屋,就看到个闯进来的贼人,已经仰面倒在地上,身子僵直,腿脚和双手还时不时地抽抽两下,仿佛是突然羊癫疯发作了一般。
尤其是当这贼人被抬出了房门,好几只灯笼照在了他的身上,许多双眼睛,就正好就都望了过来。
看到这人面色痛苦,全身僵直又抽动的模样,众人都是大吃一惊。
“这,这人是羊癫疯发作了?”
“这也忒巧了吧?”
“不是,刚刚不是说了,是被老夫人给制服的?”
“难道这位伯府老夫人,竟然还是个高手?”
,!
说这话的人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一点也不信。
这富贵人家的女眷,有吃有喝有穿的,又何必去吃那个苦学什么武呢?
与其说是老夫人给制服的,还不如说是这老夫人身边大概是有高手吧!
苏大姨这次带来的陪房们,几乎是所有的男子都站了出来,唯一没有过来的三个人,此时也在马车上看着马和行李。
这些人看着贼人倒是没那么惊讶。
想想也是,老夫人那是得了仙缘的。
有仙人护佑,打倒个把小毛贼,又有什么稀奇的?
这些人抬着小贼走了,苏大姨让人去看看自家马车和行李有没有损失,又让看看有没有少了人或者丢了东西。
一番兵荒马乱之后,才算是点算清楚。
苏家的马车和行李倒是好端端的,毕竟那三个人是来看守的,就算睡觉,也是三个人轮流,时刻不敢疏忽的。
而睡在三个房间里的下人们,也都是好端端的,既没少人,也没丢东西。
只是这么一闹,哪里还敢再睡,大伙都收拾好,和衣打了会儿盹,好歹捱到了天稍微亮了。
苏大姨马上吩咐启程开路,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小客栈里待了。
苏家马车走后,十来位灰衣劲装汉子,也押着那个贼人上了路。
之前他们没有露出行迹,是为了追踪这两名西狄国的探子,为了这两个家伙,他们可是折损了好几位兄弟!
但其中一个探子,才落到了他们手里,就咬舌自尽,那是什么用处也没有了。
而这第二个探子,也是狡滑得紧,好几次布下了网,都没能将他活捉,也不知道是不是机缘巧合,昨儿那探子狗急跳墙,大概是白日里知道这屋里住的是富贵人家的老幼,他进去正好挟为人质。
却没想到,才进去没有几息的工夫,就倒地不起,全身僵直,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都没法行动了,那自然是也没法子自尽了呀!
可不就让他们事半功倍了么?
总算是不负他们这好几个月的辛苦啊!
他们倒是有心想要感谢下这位姓苏的伯爵老夫人,可惜这老夫人防他们跟防贼似的,天不亮就赶紧收拾东西,启程跑路了!
这,跑就跑了罢,只是他们真的很好奇啊,那探子武艺高明,心狠手辣,是怎么在才进屋就被制服成那个悲催样子的?
让他们后头审问口供,都顺利了不少啊!
“头儿,我怎么好似恍惚听了一句,说是那位老夫人,是有什么神仙护佑的?”
“神仙护佑?”
听到这话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似他们这样刀口舔血的人,是最不信什么神仙佛祖的了。
这世上若真有神仙,那些作恶多端,私通卖国的贼子可不早就自己遭遇报应了?还用得着他们风雨里来去地卖命么?
这帮人在背后如何议论苏大姨,苏大姨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此后越发的小心,宁肯行动得慢一些,也尽量不在偏僻的乡镇留宿了。
此后的路程倒是顺利了不少,花了十几日,终于到了京城。
苏大姨先寻了家客栈住下。
林妍娘早就得了信,急急忙忙地带着人赶来。
“母亲!”
一看到苏大姨,林妍娘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都是我连累了母亲!”
若不是她得了五公主的青眼,那湖阳公主怎么会注意到几百里外通城的小庄子?
自然也不会让人去强占母亲的养老庄子了!
她若是没去亲眼见过,恐怕也只会以为是个不值钱的山里小庄子,可她在那边住过,亲自感受过那院子住得多舒服,那大棚修建得多耗费,还有农场里各种精心饲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