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如果说程真有什么缺点的话,就是惯会在他面前装大人。
“真的,你懂的思辨了。”
以前,只有在这个发小面前,程真才有做孩子的感觉,现在秦维维也长大了,自己是不是也老了?程真停顿了下继续说道。
“你让我想起我很喜欢的一个作者,我记得他说过‘要是你站在生命的终点,看到你生命的轨迹,你看到的只有一条路,你就只能看到一条命定之路。不知道命运是什么,才知道什么是命运。从前往后看,一切皆变数;从后往前看,一切皆定数。’”1
“维维,你相信命运吗?”
“我不后悔,从来都不后悔。相反我还很感谢大师兄把这次机会让给了我,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他故意让给我的。那天他是故意选的文曲星,也是故意输给我的。”
程真其实并不知道,而是后来慢慢想明白的,如果诸多巧合同时存在,那会不会就不是巧合。
虽然自己得偿所愿见到了陈斐然,虽然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但一个人的善意是不能被否定的。
“你……你都知道了?”秦维维本来还不能确定,但程真这么一说好像也不无道理。
文曲星能力其实并不出挑,它根本跳不了180,陪大师兄跳过几次180的也是他的惯用马霸天虎,而两人比试那天,霸天虎腹泻。至于为什么腹泻,大师兄明知道霸天虎腹泻没办法骑,还要选180双横木项目,而不选其他稳妥、更有利于自己的比试方法,那就只有大师兄自己知道了。
“那你……是不是也知道了,接你回国的不是我爸,是大师兄?”
……
“你说什么?”接自己回来……的是谁?程真愣住了。
他一直以为是秦教练。而那个握住自己手,一直在自己耳边安慰自己,说哥哥带你回家的人,他以为是陈斐然。
而那条专属于国家队的围巾,他也一直以为是陈斐然临走前,留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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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真父亲当时在外地出差,接到消息就驱车往回赶,程真的母亲去年底刚怀孕听到程真在国外受伤进了IcU至今昏迷不醒后当场晕倒住进了医院,医生说是先兆流产。
家里乱成一锅粥,自己父母的签证就算领馆加急,一时半会办不下来,秦教练又不会英文。当时也只在大学主修运动康复学,既会英语、又手持有x国签证的江帆最适合出面。
江帆几乎是立刻答应了程真父亲的委托,但他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让任何人告诉程真是自己去x国接昏迷的程真回国的。至于原因,江帆自己也说不上来。
训练营在x国的一个小镇,那里没有国际机场,医疗条件一般,在受伤的头24小时内,程真已经先后转运了2家医院。
使馆传来消息,程真已经进入危险的感染期,出现反复高热,高烧超过39c,一度无法自主呼吸,如果不及时转运救治,后续治疗将会十分棘手,已经无法通过一般的民航转运了。当地大使馆在得到消息后立即着手帮忙安排国际救援相关流程。实在没办了才决定当天凌晨让大师兄出发飞x国,拿着程真父亲的委托书,作为程真的监护人和俱乐部代表去和当地医疗团、x国马协负责人接洽协商。
江帆历经近 12 个小时的飞行,终于抵达 x 国首都。当他见到躺在转运病床上的程真时,心疼的无以复加,程真才 14 岁啊,为什么要让他受那么多罪。
只见程真紧闭双眼,脸上扣着氧气面罩,头上被纱布和绷带一圈圈包裹住小小的脑袋,只露出一张面色惨白的小脸,眼睑下嘴角边还有擦伤和淤青。上半身戴着头颈固定支架,而左耳的助听器也不知去向。
少年静静地躺在狭窄的病床上, 一条薄毯歪歪斜斜的盖在身上。他那消瘦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折磨。医护人员已经对伤口进行了简单处理,并制作了相应的固定措施以防止进一步恶化。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锁骨处有着厚厚的纱布敷料包裹,但依旧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下方渗出的血迹——这显然是一处严重的开放性伤口。
然而,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少年胸口缠绕着的层层绷带,它们紧密地覆盖着受伤部位,似乎想要掩盖住那深藏其中的剧痛。
最让人揪心的,莫过于少年那露出的伤痕累累的左腿。绷带从脚背处开始,如蛇一般蜿蜒而上,直至大腿根部,将整条腿部紧紧包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