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在病床上昏昏欲睡眼皮打架,高烧刚退下来人也没什么力气。
“真真,你管你睡。”说着又给张叔使了个眼色让他帮忙照看下。
陈斐然一只脚还没完全踏进病房,江帆就以以最快的速度把人推了出去,再带上门。
“谁让你进来的!”
陈斐然怎么还有脸来?昨天是看在他气喘吁吁的跑了两个来回把人送到医务室才放他接近程真的,但今天他居然对程真做了这种事,真欺负他们秦皇俱乐部没人了吗?
江帆没有爬墙头听人说话的习惯,并不知道这人昨天在病房里和程真说了什么。但他总觉得,今天程真发烧昏迷,陈斐然肯定脱不了干系。
“喂,这里是公共场所,你别动手动脚的。”
本来陈斐然还抱有歉意,被江帆一推火气又上来了。
之前在急症室消了毒 伤口贴了张敷料后人也冷静了许多,到了医院才知道程真烧的有多厉害,并不是在演戏。
父亲让他好好反思反思和程真去道歉,于是处理完伤口陈斐然就过来了,没想到竟然又碰到昨天那个“看门狗”。
“陈公子也知道这里是公共场所啊?要论动手动脚,那也是陈公子先开的头啊。”
江帆其实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希望陈斐然识趣的话赶紧走,程真在里面睡着,他不想有人打扰他休息。
“我是过来道歉的,上午的事是我有错在先。”江帆说的不错,陈斐然理亏在先,语气不由的软了下来。
“没必要,程真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请你离开这里。”
见人总算说了句人话,江帆也直接了当的下了逐客令。
“我就是来道个歉,没有别的意思。”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
程真本来困得就要躺下了,见大师兄一连串动作把外面的人堵在门口,那就只有可能是陈斐然来了。
在里面喊了好几声大师兄想让人进来说,奈何声音实在太轻,张叔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这几个孩子到底有什么过节,就开门把他俩请进去了。
“你来做什么?”
程真觉得喝完粥后体温反而升高了,整个人快烧干了,嗓子也干的发疼,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我来……”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陈斐然已经想到他们可能会这么怼自己,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明来意,“我来道歉的。对不起,早上是我不对。”
说完瞥了一眼病床上的人,脸色好像比早上更红了,不是已经打了退烧针吗?体质那么差吗?不知道这副身体怎么做运动员的……
程真在张叔请人进来前已经戴上了助听器,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尴尬而又无意义的对话,这粥不知道为什么,喝了觉得人恶心头晕想吐。
“好。”程真忍着想吐的冲动说,他现在不能多说话,说多了真吐了。
“什么?”什么好?陈斐然一脸莫名。
江帆也一头雾水,程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人烧了这么久,早上胸口被挠的印子好像更深了,不问他赔医药费就算了,也不骂两句谴责一下?
“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回去吧。”程真显得很平静,不像是在赌气或说反话。“不知道陈公子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从今以后请不要来找我了,张叔,送客。”
说完,程真就翻了个身闭上眼,钻进被子里了,助听器也被他摘下来,一副关机休眠的态势。
陈斐然也不再说什么点点头走了,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反正闹成这样以后也不可能再从他嘴里翘出绵羊的消息了。
程真估摸着人已经走远了,也不再装了,掀开被子朝着地上就是一顿狂吐。
江帆想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可是中午自己是跟着一起喝粥的自己怎么没事,刚上前要扶就被程真用手肘推开,只有力气憋出一个字,“脏”。
地上都是污秽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程真不想再让大师兄帮自己处理了,却又实在没有力气推开。
随后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直起身就要去拔手上的留置针。
“你干嘛!”江帆抓住程真的手阻止,任性也要有个度,怎么点滴都不打了。
程真拔了一下也没扯下来,力气太小,胶布又粘的很牢。脑袋晕乎乎的,也不知道大师兄在说什么,指了指吊瓶问,”是不是……哌拉西林……”
一旁的张叔看了眼标签,还真是写着【哌拉西林钠他唑巴坦钠】,朝程真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