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傍晚最终还是被秦姨的一句“开饭了!”打破。
程真每天也只有在用餐的时候会起来半小时,慢慢挪到餐厅,他不习惯在卧室里吃饭,不单单是会让房间里有味道。
躺着吃饭会让他回忆起一年前自己重伤整日卧床动弹不得的日子,每天只能靠秦姨给自己做点好消化的食物,一口一口喂进去。
那个时候还没有李诗意,没有陈斐然,甚至连秦维维和江帆都很少来看他。
这样的日子,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
轻轻从陈斐然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熟练的带上支具,没有让人帮扶,程真自己一步步慢慢走到餐厅。
再难的日子都过来了,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呢。
陈斐然看着程真 扶着墙拖着步子的背影,有点无奈又有一丝心疼,帮不上忙只能保持一段安全距离跟在后面。
心想至少留了自己吃晚饭,也算是有点进展吧。
不得不说程真家的饭菜就是比自己老爸做的好吃,甚至比饭店里的还要好吃,果然是做餐饮起家的。
程真吃的很慢,但因为躺了一天没什么消耗所以也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倒是和陈斐然同步用完了晚餐。
“秦姨,家里是不是有几盒中秋的礼盒,就是上次寄来打样的?”
“对,还在那,听先生说这次用竹篾那款,我看着也挺别致的。”
秦姨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碗筷边回答,程岷添前几天回来过,但是待了两三天又出差去了,在J国陪母亲陪了小一个月,很多事情都堆积着等他处理,程真也习惯了,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挑两盒给你带回去吧,那个竹篾的很有特色,还有款爱马仕橙的圆盒,都带回去吧。”
程真说完让秦姨去取。
前世陈斐然是爱马仕的全球大使,私底下也很喜欢这个颜色。竹篾款国风是送给陈父的,爱马仕橙,就算是感谢他送书和卷子过来吧。
“你说我来探病的,怎么好意思又吃又拿的,我爸知道该说我了。”
虽然很高兴程真居然想着给自己带手信回去,李诗意这个小馋鬼都没这待遇吧?
嗯,刚才他可是亲眼看着她空着手走的,但是真的拿人家的又不太好。
“你送卷子和新书过来,大热天辛苦你跑一趟,这点回礼是应该的,家里刚好有,也不是特别准备的,拿着吧。”
程真说的很诚恳,的确很难找到恰当的点拒绝,只能恭敬不如从命。
从秦姨手里接过两个礼盒,陈斐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拿着了再放下不太好,等于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了。
“今天是周末就不麻烦张叔特地过来一趟了,你司机在附近吧,路上小心。”
“欸,那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也只能悻悻然的走了。
‘程真,有没有那么一天,你可以不要和我这么有距离感,给你送书是我心甘情愿只是借口,我只是想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陈斐然哪有什么司机等在外面,自己是偷偷遛出来的,老爸还有哥哥都以为自己是去图书馆了。
出了别墅区天也快黑了,回头望了一眼还亮着灯的程宅,叹了口气,自己看似“满载而归”却实际上什么都没得到。
***
[琴房]
“叫我过来干嘛?”
开学后陈斐然听李诗意说暂时没有往娱乐圈发展的打算,就停了每周两次的声乐辅导。周一上午李诗意收到短信,是陈斐然约自己琴房一叙,于是到了点就过来了。
“噢,来啦。”
陈斐然等人的时候在发呆,昨晚上没睡好,重生后他很少失眠,他一度以为是自己的抑郁症被治愈了。
直到遇见了程真,这个谜一样的少年。
【我对秦维维也好、对江帆也好,都一样。我从来都不是能敞开心扉的人。】
陈斐然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程真那句话,程真紧闭的那扇大门,他没能撬开。
“怎么啦小师父?没精打采的可不像你噢~”
李诗意今天心情还不错,就让他来开导开导迷途的少年吧。
“程真似乎对我戒心很重,你是他最好的朋友,知道有什么办法吗?”
陈斐然也不瞒着,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前世的他身边不缺想要接近他的人,都是别人想办法了解他,他还从来没有对谁这么上心过。
“噢?有情况?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