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
他走了,刘沅还继续坐着,呆呆地望着头顶的树叶。
风一吹便沙沙作响,倒是有几分悦耳。
没过多久还真的下雨了,从小转大,她还是那样坐着,只是望着眼前的雨打落在地上溅起一排排水花,她的手里还拿着方才的树叶,只是一起身便掉落在地上了,顾不上去捡,她将包抱在怀里,寻了一处亭子避雨。
一同避雨的还有几个人,拨弄了几下被淋湿的头发,刘沅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衣服。
方才还没注意,此时仔细看了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熟人,面上一怔她便将头低了下去。
那人似乎也注意过来了,见她低了头,他也没有任何反应,静静地听着歌,其实她一进来他便注意到了,只不过随她的心意,不会有任何动作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亭子里就剩他们两人了,刘沅有些紧张,但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好几眼。
好像忘了什么……
眼前突然出现了长街小巷,也是下着雨,淅淅沥沥的,有人撑着伞过来,青衣少年额前的碎发被修整地很不错,正凸显了他那对明眸,望向自己时,那对眸子闪动了一下。
好像是见过,可是刘沅脑子里还是有些迷糊,眼前也跟着模糊起来。
秦鹤城……
还有……
待她还在仔细思量时,忽然,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
眼前的人好像是秦鹤城,却又有些不像。
他朝她伸过手来,刘沅接了过去。
直到他猛地一拉将她拥入怀里,刘沅才反应过来,可无论怎样都无法挣脱,她只能感受到他怀中的温暖和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再听他的呼吸声也是平静地很。
不过这也让她清醒了不少,只是这暂时的休憩时光她想就这样静静地待一会儿。
“你现在过得好吗?”
那人问道。
刘沅点了点头:“挺好的,不过也有些累。”
“我……有些想你了。”
“……”
刘沅拥紧了些回道:“我也是。”
这个场景好似在梦里见过了好多回,这是每次醒来时都是与梦里相反的。
那个人怎么可能会这样呢,有些人只能在梦里再见了,现实里就跟仇人似的。
“好久不见了……”
“嗯,好久不见了。”
脑子清醒了不少,刘沅又叹了口气。
再次睁眼时,还是原来的样子。
徵羽端上来一盆热水供她洗漱,见她醒了便走到床边来服侍。
“将军昨夜是做梦了吗?见您心绪不定,可是做了噩梦?”
“还好。”
“将军应当是太累了,这几日大将军也让您好生休息,将军可有想去的地方吗?”
刘沅撑在床边想了想:
“去看练兵吧,我来了这么久了还没好生去看过,虽说左将军一直在,但是还是要多熟悉熟悉才是。”
“那便吃了早饭再去吧。”
黎营的饭菜虽说有些是她做的,不过为了好下手她故意添了不少盐,那味道也是独特,不过黎国人的口味也是独特,她吃了大半个月,活活瘦了不少。
现在就算是那种梆硬的牛肉干她也能吃得津津有味了。
“京城有信了吗?”
徵羽起身去取密信:
“您在黎营时浣儿送了两封过来,都是说京城一切安好,豫王殿下和未儿如今相濡以沫,因着未儿怀了孩子,宫里送了不少东西去,期间又有几次宫宴,如今宫里对未儿的怀疑也少了不少。”
她又看了看刘沅的反应,徵羽也知道当初出嫁的就是刘沅,所以说豫王按理来说也是她的丈夫,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有那般宽心会不在意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将军,您……”
“未儿做的不错,我们也不用多久就要回京城了,如今拿到了布阵图,我也闲下来了,往后的事大都用不上我了。”
刘沅还想着要不要提前离开。
公孙祉垂手而立,神情恭谨,一身甲胄本该衬得他一副威严模样,可是他给刘沅的感觉,却是一身的书卷气,阳光笼在他的身上,让刘沅不由得想起了夜里那个梦。
一时不知是秦鹤城还是公孙祉。
这两人极其相似,刘沅以前在宫里时便有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