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亦循着血腥气走近三当家赵清杨的住处时,却发现外边有二十多个山贼,正团团守卫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里边,发生了什么。”
此刻宁亦脸上再无平日的温和笑意,只是盯着最近的山贼问道。
那山贼不知怎的,便感到了莫大的压力,但又想起三当家的许诺,而二当家平日里也是个好脾气的,终是壮着胆子回道。
“二当家,你还是请回吧!山寨的一切事务,都是三当家在管着,有什么事,他会处理好的!”
这喽啰言下之意,你一个闲散当家,还是不要这般多事了。
宁亦微微摇头,里边的灵体已经碎完了,没有挽救的必要了。
现在可以肯定,就是赵清杨在作恶了。
而且这些守着的山贼,完全就是帮凶!
“我记得,你叫方二河是吧,你弟弟,父母,都被抓到灵丘寨虐死,然后你才到了青云寨,对么?”
方二河瞳孔一缩,一些不好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让他的内心瞬间挣扎起来。
他并非不知道里边发生的事情,不过三当家当时说服了他跟一众兄弟,毕竟山贼这个职业无甚前途,但是壮大之后却可以被招安,说不得大家都能捞得个一官半职光耀门楣。
然而二当家一句话,却唤起了他一丝良知。
就在他准备退缩之际,周边的几个山贼,却对视一眼,上前夹住了他,低声喝道。
“你忘了吗!过了今天你就能带一个百人队了!”
不远处,更有一些山贼本就对这个不怎么露面的二当家没甚感觉,便大声高喊起来。
“我说二当家你还是哪里来哪里去吧!三当家现在做的是大事!你不要阻了我们的荣华富贵!”
“不错!谁敢跟我们作对,我们就砍死他!”
“二当家你还是走远点吧!你一个读书人,只怕见了血就会发抖!”
“回去好好炼钢就好,这里你就别掺和了……”
“……”
便在此时,受到周边人的鼓舞,方二河也压下了心中的犹豫,心里一横,脸上渐渐露出凶相。
“二当家,我是山贼,那些良善能让我飞黄腾达吗?!你不要逼我们!凭什么别人就能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宁亦扫视了这些围着赵清杨住处的山贼,发现他们情绪高涨,已是被欲望迷住了眼睛。
也许某一天,他们中的一些人会幡然醒悟。
但宁亦不等了。
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是死!
一柄三寸银白小剑从他袖口滑出,清越剑鸣声中,它悬停在了半空中。
所有叫嚣着的山贼,如同打鸣之时被掐住了喉咙的公鸡,瞬间再无一丝声响!
法宝!
二当家居然这般强力?!
他们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一个震惊念头,然后眼睛中一道惊艳的光影闪过,所有的一切,便都陷入黑暗!
‘咻——’!
‘噗’!
‘噗’!
‘噗’——
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声响在这不到三十丈见方的天地间呼啸!
只等声音沉寂之后,一个又一个的山贼,头颅被利刃贯穿,他们像被推到的腐朽木头,‘砰’‘砰’接连倒地!
鲜血从他们的额头以及后脑缓缓流出,侵染了周边的大片地面。
宁亦踏着一片片血色,推开了赵清杨住处的门。
‘吱呀’声中。
入眼的,是一个美艳女人,正是天工阁阁主柳玉颜!
她正坐在厅堂中方桌上首的椅子上,看着满身杀气的宁亦,笑意盈盈。
外边发生的一切,她都已经知晓,想到陆昭儿辛苦经营的山寨,瞬间就死了差不多一半的成员,还不需要自己动手,她心里就抑制不住地快乐起来。
而赵清杨,双手掐着法诀,捏着一点白芒正神色激动。
陆昭儿埋下的剑种,已经被他拔出来了!
靠墙的一侧,地上躺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俱都年纪不大,他们身上穿着简陋,破旧的麻布衣服,皮肤皲裂的手上布满黑褐色的老茧,一看就知道是那贫困的山民。
只是现在他们脸色惨白,都一动不动了。
地上零落的血液,已经凝结成暗红的斑块。
宁亦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刺眼得很。
“哎呀,看来二当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