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头上,缓缓升上半空。
那异兽浑身褐毛,头顶九块硬骨头,乌睛如巨大灯笼,两只獠牙外露,极是凶恶的样子。
而异兽脑袋上的圣女,脸上仍然还残留着几道蜈蚣似的伤疤,她低头看着宁亦,道。
“我在破境之时,感应到这外边有人交手,声响很大,其中一个,便是你么?”
宁亦开启感应,却‘看’不见这圣女体内的能量运转,倒是她脚下的凶兽危虚,身躯里一半仙气一半魔气。
这意味着,这圣女,修的并非是正统仙道。
宁亦微微点头,反问道。
“你如今应是仙人境界,为何不把脸上疤痕去了?”
听到宁亦一见面就问起这个,圣女明显脸色冷峻了起来,回忆起当初的屈辱,她冷哼道。
“当年有人用天工阁的毒液损毁了我的容貌,又侮辱我至那等田地,我就是要留着脸上的旧疤,激励自己不断修行!”
只要再进步两个境界,便能习得推衍之术法,到时候她决定把旧债一笔一笔讨回来!
宁亦看穿了她的心思,觉得这是个性情固执之人,解开双方之间的因果恩怨,只怕没有这么简单了。
就在他准备徐徐图之的时候,那圣女脚下的凶兽,忽而哼了一下,低沉开口了。
“夏殊,你眼前这修士,好像与你那些祭司同族,有些恩怨。”
宁亦顿时愣了下,接着马上反应过来,这危虚,可是号称能知过去一切事的,莫非它已经看穿了一切?
圣女夏殊也呆滞了片刻,而后连忙问道。
“危虚,你看到了什么?”
凶兽凝眉看着宁亦,巨大的乌黑瞳孔露出疑惑神色。
“他杀过一个祭司,但后边做了什么,我竟然看不清,这修士,似乎被什么修改了气运……”
这危虚自然不知道,宁亦修炼的大品金仙诀,自从突破炼神境后,一身气运便与天地自然相交互,过去所做的一切痕迹,随着时间推移,只会渐渐消失,便是圣人,也推算不出分毫来。
而它之所以能看到宁亦斩杀那个圣城祭司的过去,只因为那时候宁亦的修为还太过浅显而已。
之后的一切,在它眼中,只有一片茫茫白雾,所以它才那么疑惑。
然而夏殊听闻宁亦曾对同族下了死手,神态已经是彻底冷了下来。
好在她知道这人自己就算今天破境,也是奈何不得的,所以没有动手。
但语气中,到底没有了一丝好感度了。
“道友真是好本事,特意来应白山,是准备取我性命么?”
这忽然被危虚叫破过去所作的事情,宁亦也不解释当初是为了拯救圣城城主的次子,只是无奈道。
“我要你命,何必等到现在!你们一人一兽,多半是有了共生契约吧,一个进阶仙君境界,一个得脱牢笼,只是我没猜错的话,最后一刻,我便是随意用气机扰动你们一下,你们都得走火入魔而死吧?!”
这一席话,着实让夏殊与危虚都毛发直竖!
皆因宁亦所言,全部是真的。
若是宁亦刚走到洼地的时候直接出手,他们一人一兽,绝无幸理!
夏殊更是拳头紧攥,惊叫出声。
“我这共生术法,乃是上古巫族传承,除了历届圣女几乎无人知晓,你却如何得知?!”
难道他也修习过我们巫族神通?
宁亦笑了笑,也不回答她的问题,“我还知道你身上有一奇虫,能为你挡一次生死劫难,若是它成长起来,更能号令千里之内任何走兽,可对?”
这下,夏殊瞳孔猛缩,几乎是惊惧了。
自己体内的金阳天蚕,他居然也知道?
想到自己的底牌被这人都看穿了,夏殊有些后悔了。
破境的时候,就应该一走了之的。
为了那目睹与仙界大能交手人物的好奇心,加上自恃天蚕护身,结果竟陷入这凶险境地。
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危虚虽被应白镇压十几万年有些虚弱,但现在实力依然不可小觑,且我们现在心灵相通,未必没有胜算!
然而下一秒,淡然的话语传来,她人都傻了。
“夏殊,放下你心中的仇恨,归附我,或者,埋骨应白山!”
宁亦的确是来了解恩怨。
但这夏殊,在陆昭儿的上一世毕竟让自己十年虚度,可见本性并不是什么好人。
若是她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