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柳尘这个王爷的旨意,这一夜的扬州府可是热闹了。
也不怪他们效率高,要知道这可是王爷下的旨,属于钦案,这谁敢怠慢!
就算不吃不喝不睡,也得速审速决速判。
而反观回到雅舍的柳尘一行人,刚到地方,还没被查的老板娘就忍不住疑惑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
软软不能言明柳尘身份,只能随口说道:“莫多问,只管备上雅间就好。”
说完,就要跟随柳尘上楼,不料却被老板娘拉住,并小声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软软看了看柳尘的背影,然后小声答道:“您还是别多问了,有些话不能说,您只需知道,这位官人,连着天呢。”
“连着天?莫不是上头下来巡查的御史?”老板娘忍不住又多问一句。
“低了低了,他还要更高,高到顶着天尖尖了。”软软摇了摇头,说道:“总之您真的别问了,叫人端上糕点酒水,好生的伺候着即可。”
“这……好吧。”老板娘答道。
眼看着软软上楼,一脸疑惑的老板娘,也不禁自言自语的嘀咕道:“这普天之下,能说顶着天尖尖的男子,怕也只有王爷一人了,难道……”
“不可能不可能,王爷怎么会突然跑这儿来?”
“嘶,可是软软刚才的样子……”
说到这儿,老板娘也不禁忽然一阵警醒,于是赶忙边走便放声招呼道:“姑娘们!别睡了,快起快起!都给我打起精神儿招待贵客!快快快!”
一时间,烧菜的烧菜,打酒的打酒,大半夜弄得整个雅舍好不热闹!
看着厨下忙碌的姑娘们,老板娘还不停训话道:“我可跟你们说了,今天这位贵客,说不准真的非同凡响,你们都给我机警着点儿!”
“还有,都收收身上的脂粉气,拿出你们平常大家闺秀的样子,别整天一副狐媚子的模样。”
“要是谁敢叫上头的贵客厌着了,别怪我到时把你们全都扫地出门!”
姑娘们虽是不解,但也纷纷应和着。
果然,上酒菜果点的时候,这些姑娘也确实再没了往日的随意,反而多了份端庄。
柳尘见了颇为满意,却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直奔主题的对着软软问道:“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软软缓缓帮柳尘斟满酒,然后才悠然的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原来在靖康之年,软软也曾是富家千金,族内不仅有万贯家财,更有良田百顷。
本也是和睦美满的一家,但不料有一天忽然祸从天降,邻地柴家家主,却因贪图裴家沃土,硬说那百顷良田原就是朝廷赏给柴家的。
还要强行霸占,裴家不屈,告上官府,不料官府却与柴家勾结,不仅在公堂之上撕了地契,还捏造官司,抄了裴家。
最可恨的是,软软的父母想进京告状之时,还被沿途拦截,并以莫须有的罪名下狱,不久之后,裴家父母便在狱中离奇暴毙。
裴家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自此散落的下场!
“民女当时年幼,却也被拐来拐去,最终落难他乡。”软软语声悲戚的说道。
“所以,你现在是想要回家产吗?”柳尘问道。
“不,民女不求财!只求能给我那枉死的父母一个公道!”软软立刻答道。
“这……”柳尘犹豫片刻,“你这么说,怕是有些难度。”
“倒不是因为管不到,而是因为新宋自建朝以来,那些士绅地主就全被打成了平民,官员也几乎全都被换了一遍。”
“要想纠察这桩五年前的前朝旧案,怕是不那么容易啊。”
不料软软却道:“没有,朝廷并未打压柴家,而那贪官恶吏也因柴家的庇护,并未被更换!他们如今依旧高官厚禄,财帛堆山!”
“哦?有这种事?”柳尘诧异的看着软软,“那我倒是很好奇,这柴家究竟什么身份?居然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听到这话,却听如心忍不住说道:“她说的柴家,可是被赵氏夺了江山,之后得一副丹书铁券的柴家?”
柳尘闻言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于是转头问向软软,“是那个柴家吗?”
“正是。”软软答道。
“这都是前朝的事儿了,怎么到现在还能拿着一副破牌子耀武扬威?”柳尘不禁皱眉道。
“是前朝的事没错,但宋朝的太祖皇帝,却依旧是女皇陛下的祖上,就算陛下因故可以不认赵佶,但总不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