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阵翻查,苏十娘并未找到任何线索,以为自己猜错的她,只能尴尬的看向柳尘。
不料柳尘却走到桌边,然后在桌腿的夹角处,找到了一个紧贴桌腿的小方盒。
“你猜的没错,他确实把线索留在了桌子边。”
柳尘看着手里拇指大的小方盒,说道。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录音设备,柳尘随手打开播放键,最先放出来的,是昨天跟他谈判的内容。
显然,这个录音设备,就是给昨天谈判准备的,只是没想到,最后竟然也成了他临死前记录遗言的东西。
等谈判内容播放完毕,之后就是第二段关于他被害的内容了。
只不过设备打开的有点仓促,所以录制开始的时候,他明显就已经中毒了,也难怪,如果不中毒的话,他也不会明白赵榛的狼子野心。
自然就不需要打开设备录音了。
“许廉!我张孝纯待赵榛不薄,他为何要毒害我!”张孝纯痛苦的嘶吼道。
“因为你死了,比活着用处更大。”被称许廉的人冷声说道。
“你……你以为,你杀了我,你能跑得掉吗!”张孝纯开始剧烈喘气,显然毒气已经上涌。
“做为陛下的忠士,我本也不打算活着离开。”许廉答道。
张孝纯怒吼道:“陛下?哈哈哈!他赵榛也配称帝?我呸!他不过是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杂碎罢了!”
“我只后悔,后悔做了他的义父,后悔可怜同情他,后悔背弃了王爷,背弃了新宋朝廷!王爷啊王爷!罪臣!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啊!噗——!”
之后就是一阵拖动重物的声响,显然是那许廉在搬运张孝纯的尸体。
柳尘按下快进,直到清晨店小二走进屋,说了句:“客官,您的早饭送来……咦?人呢?难道出去了?”
之后一阵脚步声响起,就再次陷入到安静之中。
再往后快进,就是衙役们过来搜查并封锁房间的声音,直到刚刚柳尘和苏十娘的对话出现为止。
听完录音,柳尘紧闭双眼久久未能平静。
“传旨枢密院,召集所有在宋金之战当中,参与过太原防卫战的将士入京。”
沉默过后,柳尘握紧录音设备,吩咐道。
“是。”苏十娘应道。
之后就出门联络去了。
随后的七天时间里。
原本追随过张孝纯参加太原保卫战的将士们,也陆续赶来了汴梁。
有比较胆小的,怀疑这是一场鸿门宴,就干脆递交辞呈,离开了军队。
当然还有搞小动作的,比如带领几百几千心腹士卒,或豢养的死士,乔装之后赶往汴梁的。
柳尘得知消息之后,也并未去阻止。
如果要闹,那就干脆点,让他们彻底闹开也好。
而另一边,派人去追查许廉的,也传回了消息。
但却并未找到活的许廉,而是从汴河下游,有人打捞到了他的尸体。
很显然,对方在暗杀了张孝纯以后,为了避免被追踪,确实也没打算活着回去。
而经过面部复原比对,查出对方的真名叫许士廉,无父无母,没有成家,膝下也无子女。
这条线索,随即宣告中断。
……
张孝纯的灵堂。
是曾经跟他一起在太原担任武将的王禀,帮他布置的。
王禀如今掌管着兵部,仅次于枢密院。
他其实也明白,如此敏感的时候,不该这么做,但毕竟出生入死过,他也不想张孝纯走的太难看。
也仅此而已。
他倒是不怕被柳尘追究,毕竟是军武出身,没那么多绕弯子,讲的就是清者自清。
“王将军,你这么做,莫非也是觉得张将军走的窝囊,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如果有,只需王将军振臂一呼,末将必定响应!”一名前来吊唁的将军小声说道。
“别的想法?”王禀愣了一下,接着皱紧眉头冷声说道:“不该想的事最好别想,张将军叛逆是实,本就当诛。”
“出了这样的事,咱们最该丢脸!”
“而本官之所以为他设灵,也不过是念及当年一起出生入死过罢了,你们要敢再给我起歪心思,我王禀第一个活剐了你们!”
“末将不敢。”那人赶忙认错。
“滚。”王禀冷喝道。
“枢密院使韩世忠,韩将军,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