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刚要反驳，柳寒递过一杯酒。
“钱总，且听我慢慢道来。”
“我问你，为什么你会感觉到自己接连被政策背刺，被迫调整经营方向？”
“是因为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有一些东西可以放开民营，但有一些东西总要慢慢收归国有。”
“国有，是大趋势！等到生产力足够发达的那一天，当不需要通过市场竞争来提高生产力和创新力的时候，连市场都可能没了，你觉得这些企业还会存在吗？”
钱小军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一层。
“虽然这一天目前还比较遥远，但一定会到来。”
“或许你可以把钱鲲集团传给你的儿子，孙子，曾孙，但终究，它一定会消亡。”
“而如果今天，你把钱鲲集团变为国企，它将再也不会受到政策的制约。”
“在国家的管理下，有什么行业不能做？有什么领域不能授权？”
“如果你十年前就变成国企，你不仅能继续采矿，还能继续经营景区，今天你看到的财务报表里60亿的门票收入将都是钱鲲集团挣来的。”
“简单来说，我的破题之法用一句话就能概括。”
“打不过，就加入！”
短短六个字，一下子驱散了钱小军心中的阴霾。
对啊，打不过就加入啊！
我钱小军再有本事，还能干得过一个国家吗？
收编为正规军，那日子不比当土匪好过？
钱小军虽然彻底动摇了，但他仍装出一副沉稳的样子。
“那收编以后，我的职位……”
“国有企业主要负责人由主管部门提名，由县委任命。收编后，钱鲲集团将独立于县文旅集团，成为单独存在的国有资产集团。”
“我会向县委提名你继续担任集团董事长，但需要再委任一名党委书记与你共同管理集团。”
钱小军犹豫了。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破而后立。”钱小军长叹一口气。
“我同意将钱鲲集团纳为国有。”
柳寒笑着伸出手：“明智的选择。”
钱小军握住柳寒的手：“希望是吧。”
之后，柳寒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股份转让合同等系列文件，与钱小军一一签署盖章。
将手续走完后，柳寒突然说：
“对了，我还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我觉得你这集团命途多舛，可能和名字有关。”
“怎么说？”
“鲲这个字不太好，传说鲲成长时会练习一些技能，但每种技能只会学习两年半。”
“我建议不要用kun的发音做集团名字。”
“不如，改名叫钱途集团。钱程万里，钱途无量。”
“这……会不会有点老土？”钱小军尴尬地说，“我钱鲲集团取的是我的姓，但你这俩名字，怎么看怎么像暴发户，就盯着钱看。”
“盯着钱看怎么了，国家比你更需要钱。没钱怎么搞发展？”柳寒不以为然。
“好，那就改名吧。钱途集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