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总真是大手笔啊！”柳寒赞叹道，“看来文旅集团是一个物资富饶的地方啊！”
“柳局长说笑了，我这里再富饶，还能有文旅局富饶嘛！”向飞帆见柳寒没有马上拒绝，胆子也愈发大了起来。
“柳局长奇思妙想，搞的这个文物盲盒，卖一个净利润得好几十吧？那镜子我看更贵，卖一个不得100多的利润？”
“随便给你返个百分之十，那都是一笔天文数字了！”
向飞帆越说越兴奋，仿佛这个钱是他赚的。
“那不对呀，向总，按你说的，我找谁做都能拿返点，为什么非要拿给你做呢？到时候羊毛出在羊身上，你给我的钱又都通过我赚回去了。”柳寒说。
“我能给你更多！”向飞帆说，“我不图钱的其实，我就希望给集团添点业绩。”
“啧，向总可真是一心为公！”柳寒讽刺地说，“怎么，现在国企KpI压力也大呀？”
“倒不是KpI的问题。不瞒你说，我一直在等一个调走的机会。”向飞帆叹了口气说。
“你知道的，名义上文旅集团一把手按处级领导职位对待，但国企作为企业，来就职的都是要先辞去公务员身份的。”
“只有走调任程序回机关以后才能恢复身份。”
“但是调出来容易，调回去难呐！”
“我不知道找了多少次领导，疏通了多少关系才得到这个机会，只要我把这条新的旅游线路搞出来，把文创卖起来，我的政绩就够好了，就能调回机关。”
“按我的岁数，没准还有机会去省上任职呢！”
原来是这样。
这向飞帆原来是奔着这个使劲呢。
“向总今天来找我，又给我拿这个，是怎么判断我这个人的呢？”
“我进纪委喝了两次茶了，正常人都不会再想进去一次了吧？你还觉得我会有胆子收下这个？”柳寒将银行卡放回桌上。
“柳局长，我倒觉得恰恰相反！”向飞帆说，“正常干部要是进了纪委，一次就再也出不来了。”
“你能做到两进两出，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本事啊！”
“要说你上面没人，我是打死不信的。”向飞帆笑道。
“我上面真没人。”柳寒说。
“我懂的，我懂的。”向飞帆露出蜜汁微笑，“保密，保密！”
“本来其实我今天是抱着想要和你合作的想法来的。”柳寒突然严肃道。
“我想着也不能一直靠钱小军，时间长了外面多少要有些非议，有机会和其他国企合作下也是好的。”
“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这种方式跟我结交啊……”
柳寒话音刚落，石守敬率人包围了三人吃饭的包间。
“我们是市纪委监委的，向飞帆，你涉嫌行贿，大额财产来源不明，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柳寒！！！你怎么能？？？”向飞帆怒不可遏地咆哮着。
“向总，你有没有想过，我能两次从纪委出来，不是因为上面有人，单纯是因为我手里干净？”柳寒笑了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在不甘和愤怒的咆哮中，向飞帆被押送走了。
“证据，别忘了。”柳寒指了指桌上的银行卡。
石守敬把银行卡收入证物袋，看了看一旁瑟瑟发抖的王林。
“你也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吧，向飞帆的事情，知道多少说多少，要是有所隐瞒，连你一块儿判，知道不？”
王林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柳寒将掏出手机，挂断和石守敬的通话。
“你们来的真快啊！”柳寒说。
“那得快点来，生怕他老小子跑了。”石守敬说。
“这应该算条大鱼了吧？”
“不瞒你说，我们盯他很久了。他自以为天衣无缝，但还是被我们掌握了一些证据。”
“可惜一直不太充分，也不方便再继续深查下去，更没有由头抓捕。这次多谢你了。”
柳寒玩味地说：“懂了，合着就抓我的时候比较草率，抓别人的时候都比较谨慎是吧？”
“哎呀，柳局长，陈年旧事了，不提了，不提了，哈哈哈！”
石守敬看了看一桌饭菜，问：“你这饭还吃不，单都买过了，不吃浪费了。”
“这菜没准也是用赃款付的，算是赃物，还是不吃了。”柳寒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