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啊?”
方金德万没料到我张口就来这么老气横秋的一句,忍不住再上下打量我一眼,坐在那里气度沉稳,脸相尽管稚嫩,神态可是老练得紧。
“行,不聊上学的事,呵呵……”
“爸,俊哥他……”
方奎在一旁插话,我眼睛一扫,顿时将他后半截话语扫了回去。你小子给我闭嘴,本衙内跟你老子说话,凭你还不够资格插嘴。
方金德心里又是一沉,看来这个小屁孩还真是小觑不得。瞧自己不争气的儿子,见了人家简直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怕得厉害。
“方检,我今天和程哥来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张云霞事情。”
我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道,语气平缓,不带一点紧张,犹如和老朋友聊天一般。
“张云霞的事情?”
方金德一时还不习惯和我这种年龄的小孩子如此一本正经说话,也万没将我们此番来访与张云霞联系起来。徐国昌得罪了严玉成,就等于也得罪了柳晋才,这个事情他心里有数。张云霞既是徐国昌的同案犯,又是徐国伟的老婆,柳主任的儿子问她干嘛?
“对,张云霞主动交代犯罪事实,又检举徐国昌,也算是有立功表现吧?”
我也没打算拐弯抹角。
“嗯,算是有立功表现吧。”
方金德一时拿不准我们的来意,顺着话头应了一句,神色里多了几分戒备。
“既然有立功表现,那检察院能不能酌情从轻发落?”
我直截了当挑明了来意。
方金德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料必是利用这几秒钟的时间在迅速思考该当如何应对。想了想,还是要先搞清楚原因再说。
“嗯,这是……柳主任的意思?”
我笑了,淡淡道:“方检,你别误会。是我的意思,我爸不知道我今晚会到你这里来。”
“你自己的意思?”
方金德又陷入了沉默。
哄鬼呢。你一个小屁孩,这事能跟你扯上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我爸呢,对酒厂的事情很关注,徐国伟在酒厂负责销售,干得不错。我不希望张云霞的事情,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我找了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理由。
方金德点点头,像是松了口气。他是久经风浪的积年老手,情况不明时,是不会轻易许诺什么的。只要搞清楚了原因,这事就好谈了。
“嗯,张云霞贪污公款的数额巨大,虽然有立功表现,也难以免罪啊!”
我知道方金德这话不是打官腔,这中间确实有点不大好办。
“话是如此,犯罪也有个主从之分,张云霞是从犯,又有立功表现,如果能主动退赃的话,是不是能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方金德此时的神情,足以用震惊来形容。便是程新建,熟知我能耐的,亦有些吃惊。
这话句句切中要害,又丝毫不违背法律程序,连法律术语都用得分毫不差,哪里像是一个十岁小孩说的话?
稍顷,方金德深深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如果张云霞能主动退清全部赃款,我们检察院可以建议法院减轻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