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走后,整个病房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静到连一根针掉落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但此时,赵然的内心却似火的骄阳一般,滚烫且热烈,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这个时候,手臂上的疼痛已经完全无法引起赵然的注意力了,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秦父离开时,口中所说的优盘和那份纸质文件。
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秦父手中的东西极有可能与当年他父亲赵瑞龙死亡的真相有关。
一想到这里,赵然便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了。只见他迅速用完好的右手掏出了手机,解锁之后点开了莫欣给自己的几个视频监控画面。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模糊不清、画质粗糙的画面,赵然心里不禁感叹道:“这监控视频的质量也太差了吧!无论是从分辨率,还是从对比度来讲,都远远比不上现在的高清视频,简直就像上个世纪的产物一样。”
不过,尽管这些监控画面并不清晰,但为揭开二十多年前父亲离世的真相,哪怕赵然已经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了,但这个时候,他还是决定要仔仔细细地再看一遍,希望能够发现一些之前没有发现的线索。
只不过,理想的丰满,永远跟现实的骨感是相互依存的对等关系,赵然聚精会神的将几个视频看了一遍之后,除了眼睛被这低劣得画质弄得酸痛不已,增大近视的可能性之外,一无所获。
“唉,难怪说。人很多时候,都是依靠着虚无缥缈的希望活着。”再一次一无所获之后,赵然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这个赤裸裸的现实,满脸苦笑的放下了手机,用十分感慨的语气,唏嘘道。
之前他并不理解,这回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了。就跟人创业一样,明知道99999会赔的连裤衩子都要当了,但是还是有着数不清的人,为了那0001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成功的可能性,而趋之若鹜。只为了父母妻儿可以衣食无忧,自己可以衣锦还乡,最后成为了资本大鳄眼中的韭菜,被割了一茬又生一茬的。
是啊,人总是怀揣着希望,无论多么渺茫,都会为之努力奋斗。就像那些创业者们,明知前路艰险,却依然勇往直前,期待着那一丝成功的曙光。然而,这世界的残酷现实,往往让他们的梦想化为泡影,但即便如此,他们仍不愿放弃。因为一旦失去了希望,生活便如死水般沉寂。
而另一边,离开病房的秦父,开着他那辆低调的买菜车,径直驶向了警局,他需要跟警局提出申请,将赵然同意签署谅解协议书的事情告诉警局,好赶在警方正式落案起诉之前,将秦时持械伤人的罪责给降到最轻。
半个多小时后,秦父的车稳稳的停在了警局门口的停车位上。看着眼前威严的警局大门,秦父一时间感慨万千,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过了几十秒之后,秦父回过神来,这才拉开门走了进去。经历过上一次和那个苏倾城的保姆签谅解书的事情之后,秦父也算是熟门熟路了,对里面的手续和流程,基本上可以算是门清儿。
他一进门,先是和负责接待的女警讲述了一下情况之后,随即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表格,然后拿着表格就站在前台边上,把挂在胸口的老花镜戴在了脸上,开始填写表格。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秦父将表格填写完毕,然后拿着表格,熟门熟路的朝着边上的调解办公室走去。
而就在他的身影进入了办公室,并且房门闭合的一瞬间,一个身着警服的人就从一处办公室里面走出,确定了秦父已经关好了调解办公室的门之后,迈开腿,径直走到了门口,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向了秦父的买菜车。
那人先是抬头环视了一圈,警惕的眼神将四周的环境情况一通扫描,确保没有问题之后,这才将手上的万能钥匙,插入了位于主驾驶处车门拉手处的钥匙孔上,轻松一拧,“啪”的一声,这种入门级别的防盗系统就被轻松破解了。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那人从兜里面拿出了一个微型的收发器,直接粘在了中控下面一处看不见的角落里。随后关上车门上锁,又一脸平静的回到了警局内。
这时,办完手续的秦父拿着回执单从办公室里面走了出来,两个人擦肩而过,秦父还多看了对方几眼。
于此同时,赵然这边也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询问他是否已经同意了犯罪嫌疑人,也就是秦时父亲的赔偿方案。如果同意的话,稍后他们就会到医院走一趟,同时叫上秦父,由警方作为第三方的见证人,记录二人正式签署谅解书。
好不容易得到了当年父亲赵瑞龙死亡真相的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