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子年冬月初七
安东省河廊地区,雪花轻轻地飘落着,一个魁梧的身影踏雪而来,他是从县一中一路走过来的,徒步而行来到这条小村庄,需要花时45分钟。
这人正是岳鹏!
岳鹏作了一些化妆,粘上满脸的络腮胡子,雪花融在胡子上像无数银针发亮。
岳鹏脖子上挂着一个相机,手里拿着相机高脚支架,定位是影视采风工作者。
岳鹏站在一间平房前面,木门虚掩着,刚提起手想敲门,一个身形削瘦的女人正好开门而出,“哎哟!”女人被这个突然出现在面前,满脸络腮拉碴胡子的汉子吓了一跳。
急忙退了回去,随手就想把门关上。
岳鹏急忙说道:“这位大嫂,可否借口热水喝?”
妇人疑惑地弱弱的问:“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影视釆风工作组的,来你们这里拍照片,取素材,路过你家,想讨口热水。”
妇人不吱声,沉默了好一会,岳鹏正想再开口求一次,门竟然打开了,岳鹏这才看清楚女人的五官,依稀有秦丹的轮廓,但是双眼深陷,肤色黑暗,粗糙干巴巴的双手,令人看着心酸。
任何人看到这种景况,都会萌生一个念头——这是一个受尽苦难的女人。
“你请坐,稍等一下,我给你烧水。”女人请岳鹏进屋后,就起柴火烧水。
岳鹏注意到这屋收拾得还算干净,虽然都是旧物件,如果尽量找出件崭新的东西,那架录音机应该算是刚买不久。
“妈妈,我回来了。”一个虎里虎气,有点天然呆的男孩走了进来,因近傍晚,应该下课回来了,估计就是秦丹口中所说的弟弟。
“儿子回来了!有作业就赶快做,晚饭做好叫你。”秦丹的妈妈回应道。
男孩好奇地看着岳鹏,特别对挂在胸前的相机感兴趣,那三脚相机架,他也端详了好一会,才走回他的房间。
不一会工夫,秦丹妈妈把烧好的开水倒进热水瓶,提了出来,给岳鹏倒了满满一大杯。
“大兄弟,你真的是路过?”
“大嫂!我真的路过,拍照取材的,大嫂!你怎么会这样问呢?”岳鹏轻吹着杯里冒烟的开水,微笑的回道。
“我就是觉得奇怪,天快黑了,还下雪,我们这里的路也不好走,你又没有车,走夜路不怕掉山沟沟里啊?反正我嫁这里这么多年,没见过你这种采什么风的人,风还能采?又不是花儿。”秦丹妈妈一脸茫然疑惑的样子。
岳鹏听完不禁黯然失笑,心想这采风说得过于文艺了,人家不理解还扯上采花了,别传着传着变成采花大盗了。
岳鹏还是要抓紧时间了解情况,就闲话家常般尝试着问:“大嫂,刚才是你儿子吧?有几个孩子?”
“刚才是小儿子,还有一个女儿,外出打工了。”
“大嫂好幸福啊,儿女双全凑成一个好字!”
“大兄弟,你有几个孩子了?”秦丹妈妈没有回应岳鹏的幸福话题,反而反问了岳鹏。
“我啊,也是一男一女。”为了拉近聊天距离,找到共同点很重要。
果然!听到岳鹏也是一男一女,秦丹妈妈马上亲近了许多,话匣子也打开了。
“都读几年级了?”
“女儿读初三,儿子初一,女儿成绩好,儿子不太行。”岳鹏只好撒谎顺口接上。
“对对对,我女儿也是成绩特别好,还考上了重点高中,儿子啊,就勉强读镇上的中学。”秦丹妈妈突然眼里点亮了一丝光芒。
“刚才你说女儿去打工了,你女儿已经大学毕业了?大嫂你也才三十多岁吧?不可能女儿这么大了呀?”岳鹏先纠正再故作惊讶的试探。
秦丹妈妈的眼神突然又阴暗下来,尴尬又支支吾吾的说:“家里穷,我又身体有病,没法子,女儿读完高一就去打工了。”
“早该去打工了,还读什么高一,浪费一年赚钱的时间。”门外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和应着进来。
这男人一进屋见屋里还有一个男人,马上条件反射般,吓得掉头就往屋外去,走了两步,突然拍一下自己脑袋,自嘲的说“我靠,还以为又是追债的,吓死老子了,老子上个月都还清了。”于是,满身酒气的重新走回屋来。
进屋就问岳鹏“你是谁?来这干嘛?”
秦丹妈妈不等岳鹏开口,怯怯的慌忙解释说:“这位大兄弟是什么采风工作的,路过咱屋,要杯热水喝,这么冷的天,我就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