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她说,这是庄少啊!你居然不认识?
他爸爸是副局长,这娱乐城是他爸罩着的,所以这庄少在这里为所欲为,卑劣成性,没人敢管,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服务员搞卫生都恶心死了,就这么回事了,我说完了。”
谭晓玲的表达能力还是不错的,该说的都表达清楚了。
当谭晓玲说完这些,庄旺发脸色大变,愤而怒斥道:
“这位女同志言过其实,道听途说,说什么罩着的这种污辱性字眼,区区服务员低层员工说的话,不足为信。”
从被铐之后直至现在,徐举一和岳鹏哥俩默契的没有说过一句话。
包万同微微一笑,也不反驳,态度十分温和的向庄旺发问道:
“这位女同志口中所说的年轻男子庄少,是令公子?今年贵庚了?”
“回省长,正是犬儿,今年刚满20岁。”庄旺发只能如实禀报。
“受伤的是什么地方?当场大出血?”
“呃……呃……受伤的地方就是生殖器,当场被半截牙签刺入达两厘米,当场流血不止,送医后,医院给出的报告是可能今后不能人事。”
庄旺发说得非常尴尬但又不得不说,表述过程不自觉地咬牙切齿起来,瞬间想到是在一众领导面前,才马上收敛起来。
“如此说,当场确定生殖器外露的情况下受的伤喽,对吧?”
包万同顺着正常的思维推理非常自然的问道,其实这是一个提问技巧,正常人谁会在公共场所露阴,紧记,是20岁的成年人,不是小孩,包万同询问的每一步,都是环环紧扣的。
“对的,包省长,由此可以确定下手之人,凶狠毒辣,决不能轻饶。”庄旺发争取机会为自己推卸责任。
“那你手上有证实下手之人是谁有效的证据?”
“当然有,有我儿子身后的同伴和当时在场服务员。”
“他们是如何说的呢?”
“他们怀疑当时有人趁乱欺身上前,用半截牙签扎的!”
“令郎的同伴现在在干什么工作?”
庄旺发怔了一下,心里想着你丫的老子怎么知道他们干什么工作,但还是狡猾的耍了一个心眼回道:
“那人是什么工作与本案无关。”
“你说的那个服务员是怎么说的?她在现场全程目睹?”
“是的,这名服务员目睹了整个发生过程。”庄旺发接口接得很快。
“胡说八道,服务员都在门外候着,怎么会在里面目睹过程?”谭晓玲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庄旺发双眼一瞪恶狠狠的对谭晓玲喝道:
“这位服务员刚好在包房里加茶水呢?”
众人愕然的望着庄旺发,想不到这种场合,庄旺发居然可以罔顾事实强词夺理。
“包省长,我说两句。”周为民先是向包万同作了请示。
“周市长请讲。”包万同终于等到周为民开口,正合心意。
“庄旺发同志,你家都是随地小便的吗?一个20岁的儿子这种卑劣行为,你还有脸在这振振有词?
对普通百姓官威十足,暴力执法,还说什么低层工种的服务员说的话不足为信,但自己又抬出服务员作证,这种荒唐行径的警察,还配服务于民吗?
我建议即时停职,接受纪委的调查,那个谁,带队暴力执法的队长一并撤职查办。”
周为民对整件事已经有了基本的判断,已经没有闲工夫听下去,庄旺发有没有问题,直接交给纪委去筛一遍,至于所谓的伤人者,周为民甚至想颁发一个‘见义勇为好市民’奖给他。
可怜一直提心吊胆,惊恐不安的庄旺发,一听到周为民说直接交纪委调查,顿时脸如死灰,瘫在座位上。
心里响起的全是“完了完了”的声音,这次是真完了,给这个兔崽子害了,还有那个猪一样的小舅子,反正全是别人原因,从来没有反省过自己身上的问题。
阎少峰早有心理准备今天准没好果子吃了,但愿姐夫能没事,自己还能东山再起。
当听到庄旺发停职接受纪委调查,别人不清楚,自己这个姐夫这些年利用不正当手段贪的钱,哪经得起纪委调查?铁定是踩缝纫机的份了,自己又丢了职位,想着自己以前欺负过的人,今后真的要夹起尾巴做人了。
夏冬来没听到点名自己,心中窃喜,暗暗松了口气,菩萨保佑,这次好险啊!额角上的细汗微微渗出。
“夏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