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和塔坐落在钱塘江北岸的月轮峰上,峰西南侧下便是翻滚不息的钱塘江水。
原址为五代吴越国国王的南果园,是钱弘婌所造,同时还修建了塔院。
当时的目的据说是为了镇压钱塘江潮,估计也是一个宣传的噱头,但这里无疑是一个观潮的胜地。
六和塔初建之时,只有九层,宣和三年毁于兵火。
绍兴二十六年重建,外观十三层,内中却只有七层。
六和塔只是个大致名称,鸿门宴真正的地点,却在月轮峰西侧的山崖上。
六和塔重建不过才半个甲子,控制权还在临安府尹手上,只对那些达官显贵开放,供其观潮之用,自不能让一群江湖草莽进去破坏。
十二月十六日已至,清晨,踏着明眸的晨曦,东方云皇一身白衣似雪,腰悬长剑出了临安城,步向月轮峰。
只是他前脚刚出临安城不久,城中就飞出两只信鸽。
一只飞往未知处,另一只的方向,正是月轮峰。
一刻钟后,月轮峰上,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儒雅男子取下了信鸽上的信筒,打开信件浏览了一遍。
旁边坐着三个年级差不多的劲装大汉,他们分别是威远,镇远,天宝三大镖局的总镖头耿威远,何镇远和薛天宝。
放下手里的酒坛,耿威远道:“孟大哥,来了吗?”儒雅男子点点头。
何镇远一拍桌子,怒声道:“好大的架子,我们四兄弟以及那么多江湖英雄们在这里等着,他倒好,一路上游山玩水,完全没有将我等放在眼里。”耿威远和薛天宝无声地沉默着。
孟公明眉头紧蹙着,“可是我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蹊跷。”
与别的江湖豪客不同,他曾经是为官一方的大人物,绍兴二十五年的头名进士,只是因为看不惯官场上的是是非非,才弃官不做,开镖局养家糊口。
将一家名不见传的小镖局发展到如今能与其他三家百年老字号并称的局面,其智慧绝非常人可比。
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其中的莫名端倪,只是哪里古怪,却暂时无法理清。
薛天宝沉声道:“这有什么蹊跷,敢劫大哥的镖,与大哥过不去,就是与我们四大镖局过不去。那二十万两的黄金,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哼!”
孟公明看了一眼窗外,人头散乱,站起身来,“走吧,欧阳先生和了尘大师他们快到了。”
月轮峰上已经来了不少人,大都是受邀请而来的江湖豪客,也有一些不请自来的好奇君子,小小的月轮峰在短短不到几天之内,就有了上千的人流。
来的不是独立自行的江湖散人,就是前拥后呼的门派世家。
这些人有的之间,还有不小的仇恨,仅仅昨天一天,就发生了不下十起江湖仇杀事件。
对于这些司空见空的事情,所有人也是喜闻乐见的。
江湖上不就是这样吗?你杀我来,我杀你,要是一潭死水那就不是江湖了。
苦逼的只是四大镖局的镖师们,这两天来累死累活的跑上跑下,奔走于月轮峰和临安城之间。
满足着客人们各种合理,不合理的要求。
四大镖局镖行天下,靠的是几个总镖头打出来的名头。
江湖大侠们或许会给他们几分薄面,但他们麾下那帮小镖师们,呵呵。
这个天下从古至今,从来都是靠拳头说话的。
无论国家与国家之间,亦或江湖门派之间,弱者永远都只有服从的资格。
‘拳就是权,拳头有多硬,权力就有多大。’
所幸四大镖局的人脉还算不差,收到请柬的门派,世家或个人都如约而来,让孟公明,耿威远,何镇远,薛天宝四人长长松了一口气,这些人今天可是自己的依仗啊!
至于那些要求,不管合理与否,他们也一应照办。
甚至有个别怪癖的人,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办了,只希望他们关键时刻别掉链子。
眼见受到邀请的人都差不多来齐后,四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孟公明便开口道:“诸位武林同道,大家能从天南地北应邀而来,公明在这里,先谢过大家了。”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准确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显然也是一名修炼有成的高手。
有些喧闹的场中,一时安静了下来。
孟公明拱了拱手,“我邀大家今日来此的目的,想必诸位都也明白,承蒙各位江湖朋友的抬爱,给我们兄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