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哪怕知道这傻小子只是神志不清管不住嘴了,在失去意识前会格外执着于最近没有做成的一件事,章雪鸣仍是忍不住抬眼怒瞪他:“臭小子,你再胡说八道,就别怪我动手揍你!我跟宫二先生有交情,可不代表跟你有交情!”
宫远徵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几个女人,更别说跟他同龄的、还生得这么顶顶好看的。
被章雪鸣这么一瞪、一凶,仿佛他真的成了个坏人。
可章雪鸣明明是他哥叮嘱他要好好照顾的人,她明明应该亲近他,不理会宫子羽才对。
章雪鸣做了让他不高兴的事,为什么反而理直气壮的瞪他、凶他、威胁他?
宫远徵混混沌沌地想着,怎么都想不出有什么法子能让她不生气,心里又难过又委屈。
他看着章雪鸣,看着这绝色少女从发怒渐渐变为不悦,再到面无表情,眼神冰冷。
宫远徵抿了抿唇,不太熟练地开口:“我错……”
章雪鸣却神色一凛,试药的朋友马上就到了。
她轻振衣袖,一股柔和的内力巧妙地震开了宫远徵抓着她袖子的手,快步上前,越过他,仰脸看着宫子羽失神的双眼,“焦急”地伸出右手在宫子羽眼前晃来晃去:“羽公子?羽公子?羽公子你怎么了?”
左手悄悄屈指,弹出一道气劲打在宫子羽右膝下的穴位上。
宫子羽腿一软,朝右倾侧了身子倒向章雪鸣。
章雪鸣扶住宫子羽,手指轻动,飞快地将一粒暗黄色药丸塞进宫子羽华丽的腰封里,然后高声叫宫远徵:“徵宫主,快过来看看羽公子这是怎么了!”
金繁和宫唤羽瞧着不对,急忙纵身飞掠而来。
他俩都快到跟前了,忽然看见章雪鸣用力晃了晃头,身体就开始摇摇晃晃站不稳的样子,红着眼眶要过来拉扯她的宫远徵也是摇摇晃晃,一副随时会倒下的样儿。
两人大吃一惊,赶紧上去一左一右扶住宫子羽,发现人双目紧闭,已经陷入了昏迷中。
宫唤羽转头想问宫远徵发生了什么事,却见章雪鸣跌坐在地,大红嫁衣的裙摆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摊开来。
她双手撑着地面,双腿支起,额头抵住了膝盖,喃喃自语,翻来覆去:“我是第一吗?我拿到第一了吗?第一的奖励是什么?”
宫远徵迷蒙着眼,解开身上的黑色厚披风,呼啦一下从章雪鸣头上盖下去,人顺势挨着她坐下,压住了她的裙摆。
他靠在章雪鸣身上,全身重量都压过去,两只手齐上,一只手紧紧抓着章雪鸣的左手手掌,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则牢牢扣住她的左手手腕,闭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咕哝,反反复复:“我不管,你只能跟我玩,我不准你跟宫子羽玩……”
显然也中了招,已然是神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