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六年的陌生感。
被知识过度充实的章雪鸣迫不及待地探出神识,想来点不一样的东西换换脑子,譬如八卦。
实在没有,看会儿宫远徵那张脸也凑合……
嗨呀,说好的保护罩呢?
宫远徵这臭小子抱着她的手臂,脸都埋她颈窝里了!
诶,她嫁衣左肩上那大片大片亮亮带反光的是什么玩意儿?
混蛋,他怕不是疼哭了,把眼泪鼻涕抹她肩膀上了?!
章雪鸣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
神识一转,“看见”那位素来沉稳严肃的宫二先生好整以暇地负手站在一边,眼睛望着他那个此刻跟只小狗似的贴着她的脖子小声哼哼叫着“哥”的弟弟,嘴角……
嘴角都要翘上天了!
混蛋!
这兄弟两个都是混蛋!
章雪鸣收回覆盖着宫远徵的内力,把自己裹严实……很好,严实不了,宫远徵还跟她十指相扣呢。
难怪保护罩不起作用,怕是有了这个漏洞,保护罩干脆把他也罩进来了。
章雪鸣竭力无视肩膀上那些反光的白印子,以神识调动内力轻轻把他整个人都往旁边推过去,顺势还把那些落在她衣服上的黑色颗粒也拂掉,推到他那边去。
手没办法,宫远徵扣得太紧了。
总不能她起来给他手臂麻筋来一下,抽回手再躺下继续装死吧?
“咳!”宫尚角干咳一声,别过头去单手捂脸,没笑出声,只是肩膀在发抖。
他就知道这位郑家主根本没中药。
很高兴确定了宫唤羽不是下药者,他手里没有这种药。
更高兴不用到处去找那个恶趣味又不伤人的下药者了。
他明白章雪鸣抵死都不会承认这事是她干的,他也根本不可能找到证据。甚至这位倔强的郑家主绝对会继续“昏迷”,做最后一个醒来的人。
但这些并不妨碍他笑。
是的,他不是幸灾乐祸,就是生性爱笑而已。
难得看到她失算。
明明做了好事,却被弄得那么狼狈……
“哥?”
病床上被嫌弃地和黑色颗粒们推到一边的少年郎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见了旁边侧对着他,单手捂脸肩膀颤抖的宫尚角。
宫尚角不动声色地深呼吸,迅速收回脸上所有的表情,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转过身来看着已经坐起来的弟弟。
刚往前走了一步:“远徵弟弟,你……”现在感觉如何?
就被宫远徵一声羞恼惊怒的叫声打断了:“郑、郑南衣?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死抓着我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