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来转去,都疼得吸鼻子了,嘴角却翘得老高,口中还甜滋滋地说:“谢谢哥哥,哥哥对我真好。”
他十二岁生辰后,宫尚角就将他当成大人来对待,不再像从前照顾小孩子一样事无巨细、亲自动手了。
宫尚角一噎,把毛巾扔回水盆里,皮笑肉不笑地道:“知道哥哥对你好就好。”揍你也是为你好。
催着宫远徵把粥喝掉,领着他出了门,吩咐正好回来的金复:“让人守好这间屋子,不要让人进去,等我们回来。”
不给宫远徵刨根问底的机会,侧过脸问他:“去角宫吧,那里用热水方便,你的房间里也有换洗衣物。”
宫远徵开心极了。
他从昏迷中醒来第一时间就见到了哥哥。
哥哥把伤病房布置成了角宫正殿的样子,是为了守着昏迷的他。
哥哥给他擦脸了。
现在哥哥还要带他回角宫沐浴更衣。
哥哥关心他,哥哥爱他!
银铃在发辫上铃铃作响,宫远徵精神抖擞,眉目含笑,一反往常阴郁桀骜的形象,硬是把见到他的医馆大夫惊得慌忙低眉顺眼,大气都不敢喘。
宫尚角看在眼里,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让人害怕总比害怕别人要强。
宫远徵则从不把无关紧要的人放在眼里。
他什么都喜欢跟着宫尚角学,别的不说,孤傲和冷漠这两点他学得像极了。对看不上眼的人,目中无人的那股劲儿,兄弟两个一样一样的。
宫远徵习惯性地走在宫尚角左侧落后半步的位置,出了医馆大门,悄悄回望,莫名有点心神不宁。
他身上披着宫尚角的银灰貂皮小毛领斗篷,掩在斗篷下的手偷偷摩挲了下腰间的柔滑红盖头,抿了抿唇,还是没把找个借口回去看一眼再回来的想法付诸实践。
转过头来,正对上宫尚角的目光,吓得他呼吸一滞:“哥?”
“看什么呢?”宫尚角侧头看向医馆大门。
“没看什么。”宫远徵有些心虚地笑笑,手指捻住了红盖头边缘垂下的一颗水滴状红宝石搓来搓去,“哥你昨天一回来就来看我了吗?”
“没有,我先去见了执刃。”宫尚角朝前迈步,忽然想起他做了少主的事忘了跟宫远徵说,脚步顿了一下,却又继续往前走。
不急,打完了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