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
宫尚角记性很好,他推测出了玉佩遗失大概的时间点,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就从庞大的记忆团里翻出了那天的回忆。
寒夜,大赋城东城门附近,一个年轻姑娘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她的面前,四五个满嘴污言秽语的流氓正围着她欲行不轨。
正赶上宫尚角打马出城,那群人挡了路,他便朝他们挥了鞭子。
鞭声响亮,那些流氓惨叫着挣扎逃走。
宫尚角临行前低头看了那姑娘一眼,而后便打马离去。
到下一个落脚点时,他才发现他父亲在他十七岁生辰那天送他的那枚雕了雄鹰振翅的玉佩不见了。
现在,玉佩出现在了这里。
宫尚角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睛,用手指摩挲着温润的玉佩,然后把玉佩放进了袖袋。
眼眸如凝冰雪,嘴角却微微翘起,带着些轻蔑,也带着些玩味:“这位上官小姐的目标就是我,无锋针对我的这个局从四年前就开始了。”
他把当年的事简明扼要地说给宫远徵听。
宫远徵听得鬼火直冒:“什么东西,竟敢这样算计哥哥!”哥哥明明救了人,对方却是在设局从哥哥身上拿信物。
“等着吧,明天我就去地牢好好招呼她。”桀骜少年冷笑,眼睛里难掩的凶狠。
宫尚角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却也没揭破这傻弟弟忘了无锋刺客都还在昏迷的事。
不过,这次搜检所暴露出来的宫门自身的问题也不小。
“远徵弟弟,你现在马上去点几个医馆大夫,一会儿拿着我的手令去女客院落找傅嬷嬷,让她派侍女跟你们一起,把那七位待选新娘的嫁妆箱子重新搜检一遍。”
宫尚角根本就不是会管现在什么时辰的人,出门又吩咐金复:“去那七位待选新娘所在的伤病房,趁她们还没苏醒,让伺候她们的侍女给她们搜身,把她们的随身物品也拿到这边来查验。”
回想一下章雪鸣从前藏东西的手法,又叮嘱:“发髻散开,仔细看头发里有没有藏着什么;指甲也是,看蔻丹有没有问题、看指甲缝里有没有藏什么粉末;耳铛要看能不能旋转,内里是否中空……”
听得宫远徵目瞪口呆:“哥,你也太厉害了吧,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女子的事?”
“慎言。”宫尚角瞪他一眼,进去给他写手令。
宫远徵看着他的背影,眉头轻蹙,低声喃喃:“难道哥在外头有什么关系密切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