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报告写得头晕脑胀的时候,感觉到那股窥视感出现了,他忙用喃喃自语的音量唤了声“郑家主”。
没人应。
宫尚角就故意自言自语:“这个距离听不到吗?还说跟你说说刚才重新搜检待选新娘嫁妆的事……”
章雪鸣没忍住,轻声问道:“没弄坏我衣服吧?没哪个臭男人碰过我的衣服吧?”
“放心。”宫尚角冷漠的脸上短暂地露出了个得逞的笑容。
果然,凭他和章雪鸣敏锐的听觉,这一丈多点的距离,彼此低语的声音完全可以听清楚。
“刚才是女客院落的傅嬷嬷带着侍女翻检的,远徵弟弟在旁监督,亲眼看着你的衣服都好好的才回来的。”
他眼睛看着报告,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嘴唇却在微不可察地阖动:“今天上午我还特意问过金统领第一次搜检的事。他说你那八个箱子一打开,侍卫没人敢伸手,他也不敢,就怕弄坏了赔不起,只简单翻看了装着笔墨纸砚、颜料、菜谱、乐器的那一箱。”
“那就好。”章雪鸣松了口气,立马阴阳怪气地说道:“说吧,宫二先生唤小女子,是想让小女子帮宫二先生做什么要紧事?可别说没事,宫二先生没事是万万想不起小女子来的。要不是小女子对宫二先生来说还算有点用处,宫二先生怕是连晚上那顿粗茶淡饭都不舍得让小女子吃。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小女子囊中羞涩,不似宫二先生大公无私。若要小女子做白工,那小女子也只能说句抱歉了。”
“郑昭昭,少阴阳怪气的。我什么时候舍不得给你吃饭了?又什么时候让你干过白工了?小白眼狼。”宫尚角不自觉地撇了下嘴,反应过来又有点懊恼。他都多久没有过这些小表情了,跟这糟心玩意儿相处多了真是没好事,心态都变得不沉稳了:“一不高兴就挤兑我,也就我能忍你那臭脾气。对了,说起做白工,郑昭昭,好像你在郑家使唤我给你看账本,没给我报酬?”
“行呗,那我帮你看账本,你看了十七本,我也帮你看十七本。”章雪鸣得意地翘了翘嘴角,“你现在把账本拿到门口来,我看完了叫你。”管你有什么事,现在都只能是看账本。
“郑昭昭,瞧你那一肚子的心眼,密密麻麻的,你自己不怕,我看了都害怕。”宫尚角气笑了,“谁让你现在看账本了?我是打算跟你说这回从那三个无锋刺客的嫁妆里搜检出来的东西——有无锋的消息必须跟你分享,这不是你说的吗?你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