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都算他心善了,凭什么!
【阿远,想得到你哥哥的夸奖吗?想就照做。】章雪鸣也不想费这个力气,只是不想大好局面被宫远徵图一时痛快给搅了。
至少今天不能。
宫尚角马上就能接任执刃,没有新袍服、没有红地毯、没有鞭炮齐鸣宾客如云,就这么寥寥几个人见证的继任仪式已经够寒酸了,再在仪式上被长老们借机敲打让他“勿使兄弟阋墙”就太难看了。
他苦了那么多年,也该小小地甜一回了。
宫远徵小心地偏过头偷偷看了她一眼,还是有点不情愿。
【宫远徵,今天是你哥哥的好日子。】
多说无益,唯尽心而已。
章雪鸣抽回手,内力也随之收回,眼观鼻鼻观心地重新灌了壶清水,等不得放到炉子上慢慢烧,手掌往上一覆,须臾,便有热气冒出来。
她丢了两个胖大海和几片甘草进去,再“烧”上一会儿,倒掉两位长老茶盏里的冷药茶,涮过之后一人给倒了一盏。
然后手指一拨,夹药材用的竹夹落地,小小的一声“嗒”,恰好在花长老停下来喘口气的间隙里,也惊醒了一直不知看着哪里出神的月长老。
“花爷爷,喝口水润润嗓子?”章雪鸣笑笑地伸手把茶盏往他那边推了推。
花长老没好气地斜她一眼,气哼哼地坐下来,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
甜味入口,暖流入胃,他眯了眯眼睛,眼角余光瞥见宫远徵低个头撅个嘴不太高兴的样子,语气不好地问:“远徵,你干嘛呢,那副表情,不服气呀?”
“没有。宫门血脉,同气连枝,子羽哥哥做出那等荒唐事,我这个当弟弟的也面上无光。我与子羽哥哥向来玩不到一处去,他犯了家规,受罚理所应当。”
宫尚角在外听见这一句,以为蠢弟弟幸灾乐祸要拱火,急得恨不得马上飞进去捂住他的嘴。
下一秒却听见宫远徵说:“我不想为他求情,但今天这个情我不得不求。老执刃这些年为宫门操劳,劳苦功高,而今……他不能再受刺激了,请长老们三思。”
这一下,别说是殿内殿外的长老们,就连宫尚角都不由得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宫远徵这是改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