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流商丢下语焉不详却细思极恐的几句话就潇洒走人,留下直呼荒唐的三位长老和沉默不语的宫尚角兄弟俩。
宫远徵小心翼翼地偷瞄宫尚角,看不出情绪波动,便把疑问暂时按下:“哥,昭昭还在等我们。”
三位长老心里暗恨宫流商无事生非,嘴里斥着荒唐,却都注意着两兄弟的动静,听得这一句,如蒙大赦。
月长老笑道:“正是,尽早让信使出发,远徵也好送昭昭回女客院去。都快到该用午膳的时候了,昭昭怕也饿了。”
月长老一马当先走出执刃殿正殿大门,已经跪在门口等候多时的七名侍卫整齐地起身,月长老将手中一早准备好的七个蜡封的竹筒递给他们。
\"立刻将新执刃继任的消息传给所有的前哨据点,昭告江湖。\"
侍卫众人领命:\"是!\"
宫尚角领着宫远徵跟长老们道了别,又去往偏殿让红玉侍金逸等老执刃醒了转告他下午会来看他,这才到小殿叫了章雪鸣出来,跟鸭妈妈似的,带着他家的两只小鸭子并一只侍卫金复行过蜿蜒的走廊,穿过执刃殿前的广场,沿着长长的台阶下去了。
一行人身姿挺拔、气度不凡,又有章雪鸣这个即便重新戴上面纱,杀伤力也不减分毫的大杀器。这一路行来,不知又给宫门添了多少木桩子。
到平地上,章雪鸣习惯性地要上前去宫尚角的右手边与他并肩同行,宫远徵却抢先一步把位置占了,还侧身冲章雪鸣笑道:“昭昭,来这边。”
他要走中间。
宫尚角瞥他一眼没说话。
章雪鸣莞尔,果真就去了他的右手边。
三个人并排走,一个志得意满,一个有心纵容,倒把新出炉的执刃宫尚角挤到了边边上,看得金复眼角嘴角都抽抽,却半个字都不敢说。
没到自己的地盘,宫尚角一向沉默。
宫远徵虽年少,也是当了八年多一宫之主的人,不会在外面说公事,便低声问章雪鸣爱吃什么、爱玩什么。
章雪鸣有问必答,礼尚往来,也问了他同样的问题,把他高兴得小脸飞起淡淡红晕,全程笑容不落。
金复还没吃饭就感觉撑得慌,只能默默跟紧自家同样单身狗的新执刃。
分岔路口,宫远徵停步,正要跟宫尚角道别,宫尚角却道:“一起去角宫用午膳。”
哥哥开口邀请,宫远徵哪有不应的道理?当下就看向章雪鸣,还很有兄弟爱地替他“不爱说话”的哥哥解释:“昭昭,女客院人多,大锅饭不好吃,我们去角宫和哥哥一同用膳吧。”
“好啊,执刃大人相邀,荣幸之至。”章雪鸣笑着点头,“不过回女客院的时候我不想走路了。”她可不想练出一双铁脚板。
“有暖轿。”宫尚角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侍女呢,你把人丢哪儿了?”
“女客院。”章雪鸣回瞥他一眼,也是眼神淡然,“来找人的侍卫说少主急召,我只能带一个。”
宫尚角脸色一僵:“你用轻功带远徵过去执刃殿?沿途侍卫没拦?”
“是啊,哥,昭昭的轻功可厉害了!”宫远徵终于找到机会加入话题,“昭昭带我从树顶上走的,速度特别快,那些侍卫恐怕都没看清,我们就过去了,传说中的凌空飞渡也不过如此了吧。”
宫尚角忍了又忍,才把“胡闹”两个字咽回去:“还凌空飞渡,亏得长老们不知道,不然还能跟你俩笑呵呵地说那么半天话?瞧着吧,下午就得来人拿你们两个去长老院训话。”
“那我能怎么办?侍卫又没说只能用走的,他们看起来很急,我当然就选最快的方式了。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章雪鸣漫不经心地说,“去长老院听训就听训呗,罚抄书正好练字,不罚的话,等他们训完了还能趁机向他们讨教。”
宫远徵眉眼间的那点阴郁刚出现就散开了。他眼睛一亮:“对哦,昭昭真聪明!平时没有要紧公务根本见不到长老们,这回好了,都不用找借口就能去见他们了。”
宫尚角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两个乐天派:“你们不怕挨棍子吗?”
章雪鸣笑了:“执刃大人少吓唬我们。我是新来的,不知者不罪,有新手保护期。至于阿远,来接人的四名侍卫都能作证,阿远是被我强行带走的。他没了内力,又不敢挣扎怕连累我摔着,无罪。”
宫尚角斜她一眼,不说话了。
金复看在眼里,暗暗吐槽:明知郑二小姐有能耐惹事也有能耐平事,还有一张利嘴。偏公子时不时就要挑个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