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出云重莲的花盆边上还放着四个比花盆略高的青花瓷瓶。
宫远徵戴上薄如蝉翼的金丝手套,打开温箱的门,飞快地把瓷瓶都拿出来,带出来四根长长的棉线。
脱掉手套,在木盆里把瓷瓶内外用小刷子洗干净,又重新剪了四条棉线,一端放进瓷瓶里,将晨露灌满瓶子。
再戴上手套,开箱把瓶子放进去,棉线的另一端轻轻搭到出云重莲隆出泥土的一段根上。
宫远徵娴熟地操作,手套脱了戴、戴了脱,一点都不嫌麻烦。
宫尚角和章雪鸣都看得啧啧称奇。
“它们很娇气。有异味不行、温度变了不行,晨露不干净不行。药液三天浇一次,几天不喝晨露也无所谓。但有晨露喝了,想喝多少晨露得它们自己决定,汲水的棉线沾到泥土了,第二天就得换掉……”宫远徵如数家珍,说着说着,总觉得这些形容很像一个人?
他不由得朝正帮他刷瓶子换棉线的章雪鸣看去,发现哥哥也是同样的动作,兄弟二人会心一笑,默契地在章雪鸣抬头之前收回视线。
临离开这个秘密小屋前,宫尚角拍了拍他的手臂:“远徵弟弟做得很好,比哥哥想象的更好。”
宫远徵立马笑得呲出一口大白牙。
宫尚角冲章雪鸣扬了扬眉,挑衅完就跑,心情愉悦得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徒留宫远徵在后头,拉门一关,被章雪鸣揪住小辫子扯弯了腰,亲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以后你哥再挑衅我,我也不费那个脑筋整他了。”章雪鸣舔了下微微红肿的嘴唇,蓦地从宫远徵腰间将那条红盖头抽出来,展开来一下盖到他头上。
又捏住盖头的两个角轻轻掀开一点,望着眼睛水汪汪还没喘匀气的小郎君,笑得像只捉到了小羊羔的大灰狼:“回来我就亲到你哭……兄债弟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