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的一巴掌,便乐呵呵放下东西领着宫远徵钻进草海里。
不多时他俩就揪回来一堆绿色的长叶子,又捡了好些小石子,才叫着章雪鸣,提着大包小裹上船去。
他们揪来的草叶跟竹叶颇像,叶片上有细细的绒毛,章雪鸣教他两个弯过前半片来做成叶子船,往水面上一放,叶片与水面的张力互相作用,不用动力便自己游出去了。
等小小的叶子船去得远了,又拿石子朝着叶子船的方向打水漂,石子连跳了十多下,击中小船,石沉船翻,只余散开的叶片飘浮在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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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还能拿来练准头。”章雪鸣冲宫远徵挑了挑眉,“稍微错一点就打不中了。”
这比折纸船简单多了,宫远徵一学就会,和金潼两个迫不及待地放出了自己的叶子船。
三个人轮流打对方放出去的叶子船,兴高采烈,不时发出胜利的笑声,引得船尾撑篙的船夫频频回顾。
船夫也是个黄玉侍,年纪比金潼大许多。头回见着宫远徵这位恶名远扬的徵宫宫主,此前还以为是什么可怕难相处的人,没想到就是个一团孩子气的少年郎。金潼十六岁就拿到了黄玉,被选去出名严格的花长老身边侍奉整十年,能让金潼恢复活泛性子亲近的,肯定不是坏人。
章雪鸣生得绝色,后山没那么好看的人,船夫免不得多看了章雪鸣几眼,收到宫远徵一个阴恻恻的威胁眼神,不惊反笑。
那露出大白牙的爽朗笑容把宫远徵弄懵了,他气哼哼瞪了船夫一眼,听得章雪鸣说:“阿远,你的船被金潼打沉了!”
顾不得纠结,赶紧抓了石子问章雪鸣:“金潼的船在哪儿?看我打飞它!”
金潼得意洋洋地一指去的最远的那只:“你打!”
船夫脸上笑意更深,不再管他们,专心撑船。还都是些小孩儿呢。
小船驶进峡谷,渐渐去的深了,再往里,就进了洞穴。
“都老实坐着,别碰到头。”船夫道。
暗流涌动的声音变大了,四周一片昏暗,只有船头的黄色灯笼亮着。金潼把自己带来的灯笼也点亮,三个人扒在船边,坐是坐下了,但叶子船还是一只接一只地放出去。
“不会暴露踪迹吗?”章雪鸣问道。
金潼一摆手:“外头会有人捞,回头我分他们些点心就好。”
船靠岸,船夫捡起栓在船头上的麻绳,轻轻一撑竹竿跳上岸,用力把船拉到岸边。
“力气真大。”章雪鸣赞了一声。
“年纪大了,只有一把子力气还能拿得出手了。”那船夫笑道:“回去还是坐我的船,让金潼带你们上去,到时候他会吹哨子叫我。”
章雪鸣和宫远徵冲船夫礼貌地颔首,跟着金潼沿着水面上的栈道往前走,灯笼的光打在摇晃的水面上,无数碎银般的光斑反射到石壁上,晃得人眼花。
栈道往左上了阶梯,阶梯尽头是一个很大的洞穴,里头有间屋子,屋里摆放着高大的书架,上面堆满了书籍和竹简。
“这里是月宫的藏书阁,据说月宫收藏的毒谱和医书都在这里了,平时研究也是在这里做,药材都是写了单子拿出去让下人现送过来的。”金潼一个字都不提月长老父子。
十年大劫中,他当时的教官有三个人被紧急调去前山支援,只有刚才那个船夫活着回来了。丹田受损,回来了也没法继续当教官了,又不肯闲着,除了会去训练营上课,偶尔也会来充当一下船夫。
金潼还没敢把月公子干的事说给教官听,云雀的“尸身”当时就是由教官撑船送出去挂城门的。
教官那会儿回去还说“死得好,无锋出来的都该死”,跑去老伙伴的坟头坐了一天。
没想到那人是假死,月公子跟无锋刺客谈情说爱,还利用教官把无锋刺客放走了。
“只搜这里?”宫远徵问道。
“地方大,慢慢来,长老们给了半个月的时间,只是除了月宫不能去后山别的地方。你们要是不想在月宫留宿,夜里可以回去住,不过下次再来就得等晚上才能来了。”
时间很宽裕,想来两位长老是有意放水想让宫远徵多看看这里的藏书,精进一下医术。肯让章雪鸣一起来这里,除了宫尚角打包票,估计也是觉得她和宫远徵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不让她来,宫远徵只怕要敷衍了事。
章雪鸣打量四周,书架旁边放着一张大长桌,桌子上摆放着研钵和一些制药的工具,跟宫远徵的药房差别不大。只是书籍和竹简太多,书架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