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场中众人的脸在不够明亮的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幽深莫测。
宫子羽和金繁跟小宫远徵交上了手。
宫远徵便以第一视角目睹了一场堪称诡异的打斗——
加强版驱虫药很快起效,宫子羽明显是体内有蛊虫的倒霉蛋之一。
只见他面色惨白、神情扭曲、大汗淋漓,都疼成那副鬼样子了,却依旧姿势标准地跟小宫远徵拳来脚往。
跟宫子羽感情深厚的金繁对宫子羽的异状视而不见,红玉扮绿玉,还假作不敌,节节退让。
宫子羽挨了几下拳头,抓住小宫远徵的衣襟把他拽过去,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我没有要放她们走,设的局而已!”
小宫远徵似乎也看不出宫子羽正处于极度痛苦中,挣开宫子羽的手,退后半步,扬眉嗤笑:“设局?有意思。我还以为宫门内最有名的纨绔只会牌局——那我就陪你演得更逼真些!”
宫远徵的脑海里突然跳出来五个词:话本、设定、剧情、角色、台词。
明明没有看话本的记忆,他却在瞬间就明白了这些词的意思,也明白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把他弄来这个世界的那东西写了个话本,定了他们来出演,不演不行。
他们说的话、做的事都被规定好了,话本里有才演,没有就自由活动。
这么说来,他原本在的那个世界大概是因为多了个昭昭,跟设定好的不一样了,脱离了那东西的掌控。所以那东西才特意弄了这一出,想用小宫远徵的想法和心情污染他,让他回去伤昭昭的心?
那可不成!
宫远徵想了想,觉着自己的记忆说遮盖了又盖得不严实,时不时漏出点来,小宫远徵的想法和心情他能感受到的也不多,十有八九是昭昭在那个世界使了什么法子把他护住了。
那他也得努努力,早日回去了。
这段剧情,宫远徵有种似曾相识之感,暗忖八成是自己经历过了的,便懒得再关注宫子羽和金繁。
虽不能控制视野变化,他也努力借着眼角余光去观察烟雾里的那些陌生新娘。
单论智商,恐怕整个宫门的人加起来都没有宫远徵高。要不他在研究室配药做暗器的时候,脑子里蹦个驱虫药配方出来,怎么就能猜到混进新娘里的无锋刺客身上必有蛊虫了?
还真叫他看出三个有问题的人来,只是不知道都是哪家送来的姑娘。
而其他姑娘……
说来也好笑,约摸是为了配合剧情,驱虫药对体内没有蛊虫的人根本没影响,可那些姑娘还是大声咳嗽、涕泪齐下,躲到墙角仿佛要昏过去一样。
只不如那三个和宫子羽同种表情的无锋新娘一样显眼。
接下来便是宫子羽颤声质问,小宫远徵放狠话说毒药无解。宫子羽被其中一个长相艳丽的无锋新娘挟持,又双双被小宫远徵用石子击中腿部穴位,宫唤羽适时出现救下宫子羽,重伤无锋新娘……
无趣到了极点。
等众人一分开,宫远徵便拿回了身体控制权,不无讽刺地道:“方才你发现药拿错了,人受到刺激不该是下意识脱口而出吗?你为什么还特意在心里对我说话,刚才控制身体的真的是你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只是不想被人当成疯子!】小宫远徵怒道:【你明明说过我不动你的……】
“宫门是你的吗?你把羽宫那两个当成你的兄弟了?”
宫远徵冷笑。他没打灯笼,轻车熟路地在黑夜中的山道上前行,四周静谧,只听得到他压低的声音带着气音,嘶嘶好似毒蛇吐信。
“我当初对宫门有求必应是因为哥哥,可有机会整他们我也从不会手软。你那么关心宫子羽,凑得那么近居然都没发现宫子羽疼得都要昏过去了,还打了他好几下?我告诉你那是无毒的驱虫药,你又为什么不告诉宫唤羽?”
小宫远徵语塞,旋即又强辩:【你说无毒就无毒了?我没把宫子羽当兄弟,自然不会管他如何,我气的是你出尔反尔,破坏我的计划!】
“你的计划?我竟不知我十七岁时做事还要预先做个计划的。”宫远徵嗤笑,却也不再多说。
看起来剧情是很难破坏得了的,药都被他换了,中药的还被强行控制着走完流程……啧啧,宫子羽和那三个无锋新娘略惨,他同情不了,想笑。
不知何时能出去,宫远徵一时也想不到努力的方向,干脆把时间利用起来做点事?不拘是医毒还是脂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