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不明所以:【这不挺好的?他们修了地狱,刚好可以做他们的葬身之地。】
章雪鸣居然觉得挺有道理:【阿远说得对,换衣服。】
两个人轮流躲到岩石后换上了过年的茶花红衣袍。
章雪鸣摸出两个面具,分他一个。
他的是怒目金刚,红色的脸庞,眉毛倒竖,口生獠牙,
她的那张却是低眉垂目的女人脸,同她有几分神似,偏偏从下巴到额角,交错盘缠着紫色和红色的蛇绞藤,慈悲里透出浓重的邪异感,让人望而生畏。
【不戴哥哥送你的那张白色笑脸?】宫远徵把怒目金刚面具扣到脸上,面具完美贴合脸型,边沿还朝后伸出两个小勾,刚好可以夹在耳朵上。
他用力甩了下头,很稳。
【章家人杀人必带“脏面”,“脏面”是我们心中恐惧的具象化。戴上它,我就不是我,而是恐惧的化身。我这张是我十二岁时,第一次跟蛮族战斗,回来后七房的两个堂哥亲手给我做的……他们说我肯定最怕这样的自己。】
章雪鸣情绪有些低落。许是终于可以看见复仇之路的终点,她头一次提起那两个年纪永远定格在二十一岁的兄长。
【白色笑面是我回敬他们的。他们是双生子,比我大六岁,爱笑爱闹……老章家双胞胎特别多,我家里四个哥哥都是,他们年纪大我太多,把我当女儿养。小时候,都是我两个堂哥带着我玩。】
宫远徵抱了抱她,又亲亲她的额头:【走吧?】
【嗯。】章雪鸣深呼吸,戴上面具,领着宫远徵从她规划好的路线绕过去。
【不动暗哨,先清内部。虽然里面的通道错综复杂,但是有个地方连通着各处。】章雪鸣道,【他们用铜管来监听、通知,我们就借他们的铜管放悲酥清风和驱虫药。等一切完成,我再凿开一部分承重墙。】
仿佛已经看到整座山峰崩塌陷落的壮观画面,面具下,她和宫远徵高高扬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