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为了在远方找到怪物同伴感到高兴。实际上,你的身边全是同伴。
当然还是:很遗憾,你的亲族一早就被战争逼疯了,却疯而不自知,害你痛苦了那么久。原谅他们吧,现在大家都是病人,可以一起愉快玩耍了。
更容易让章雪鸣接受。
宫远徵把沉思中的章雪鸣抱紧了些。
蓝天、白云、青草、黄花……
多美好的约会时光,却不得不解决那帮蠢货搞出来的烂摊子。
宫远徵嫌弃地撇了撇嘴。
章雪庭没说破之前,他只是直觉章家人身上都有种微妙的违和感。
等章雪庭挑破了,他回去确认过眼神,嫡支老中青和他同个品种,天生怪物没得洗。旁系的章丘和章佟稍好些,却也没好到哪里去。
就连那帮能跟雪重子和雪公子玩到一起的小屁孩们,也都是人前天真活泼柔弱,人后能面不改色把小白兔剥皮拆骨的杀胚。
章家,就算不是簪缨世家,也能称一声“演艺世家”。
真是难为他们了,是人是鬼都在演。
章雪鸣有点呼吸不畅,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轻轻推了推宫远徵:【阿远,松点劲,我要喘不过气了。】
宫远徵依言松了松手臂,却不许她离开自己的怀抱:【有什么疑问就问吧。那天晚上,二哥带我去黑水泡子等雁群,我们聊了很多……我们都很担心你。】
章雪鸣的身体条件反射地绷紧了,一瞬之后,又放松下来。
她额头抵着宫远徵的胸膛,迟疑地问:【你是怎么确认的?】
宫远徵就把那天的事,去掉那些关于怪物的话题,稍加修饰说给她听。
当章雪鸣听到宫远徵说“别提什么敌不敌对,能毫不犹豫对懵懂孩童,甚至是襁褓婴儿下手,那才是最大的不正常。”,章雪庭的反应却是反问“怎么可能”时,一下子,她整个人像是挨了一记闷棍,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喃喃:【所以,不是我承受能力不够强,是……是我没发现他们都生病了。】
心中五味杂陈,却有种难以言说的轻松感,章雪鸣的眼睛湿润了。
宫远徵将她按进怀里:【好了,我看不见,想哭就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