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狂风骤雨,甘霖润泽大地。
待云开雨霁,压力全消的章雪鸣神采奕奕地披衣起身,给榻上眼角带泪、失神喘息的美人擦身着衣,梳发束髻,温柔小意,极尽体贴。
等宫远徵缓过劲来,便握住他的右手,将温和灵力由劳宫穴小心注入经脉循环一遍,解他疲乏。
时间不早了,章雪鸣却没有催促他,反而靠在他怀里,把玩着他纤细修长的手指。
宫远徵也不急着出去,拥着她,安静享受这难得的夫妻独处。
半晌,章雪鸣的声音通过灵魂印记传过来:【阿远,把孩子们送去晨羲宗,请哥哥帮忙教养几年,你觉得是否可行?】
宫远徵从来不会急着否决章雪鸣的提议。
微怔之后,他便认真思考,继而点头:【东征在即,你要去前线坐镇调度,我要趁这次机会带毕业生去实习。祖父得留在长岭稳定人心,父亲和几位叔伯要领兵,其他的老太爷们也坐不住……
两个孩子早慧,从出生起就被长辈们宠着捧着,无畏无惧,鬼点子一个接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
母亲和嫂嫂们是看不住她们的,还是送去哥哥那里,同宫家的几个孩子做伴,先学些为人处世,叫他们心中有些敬畏才好。】
章雪鸣含笑颔首:【阿远与我想到一处去了。这一战过后,大堰一统,四海升平,孩子们不必再急着学安身立命的本事。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有我们这些大人撑着天,他们可以慢慢来。】
别以为她不知道,小儿子很多行动的背后,都有大女儿的身影。
章雪鸣确实很忙,但宫远徵对孩子们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
孩子们享受着这样的付出,却因为发现父亲在工作中强势严厉的一面,就觉得父亲不好,抗拒排斥父亲。
不理缘由就将自己带入弱势一方,跟犯错者共情,亲疏不分……这苗头必须掐死。
做事先做人,做人先立德。
宫尚角能把宫远徵教养得这般好,想必再教养两个孩子也不在话下。
反正他早就把生意交到他培养出来的那些人手里,天天窝在晨羲宗带孩子,一只羊是赶,两只羊是放,三个孩子正好有伴。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今晚跟家里人商量,后日派人送孩子们去晨羲宗。】
【好。】
宫远徵眷恋地抱紧了章雪鸣,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嘴角却忍不住高高扬起,勾勒出诡异的弧度。
毛都没长齐就想着坑他,跟他抢夫人?
哼哼,是时候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叫“你爹还是你爹”了。
……
两天后的清晨,章雪鸣的二哥章雪庭亲自送龙凤胎去晨羲宗。
龙凤胎扒着马车的窗户,含着两包泪,幽怨地望着章雪鸣,异口同声地叫唤:“娘,我舍不得您~”
章雪鸣过去摸摸头,亲亲脸,然后无情地把两个小脑瓜按回车里。
她叮嘱稳坐车内望着两小孩笑得幸灾乐祸的章雪庭:“二哥,看好他们,别叫他们半路溜走了。这时节大家都忙得不得了,他们要是丢了,一时半会的,家里还真派不出人手去找。”
“娘亲~”龙凤胎作势欲嚎。
章雪鸣竖起一根手指,凑近唇边:“嘘,别闹。”,又柔声道:“去到晨羲宗,你们要尊敬长辈,和你们的兄弟姐妹好好相处。”
龙凤胎试图再挣扎一下,慢慢张大了嘴巴,准备用伤心欲绝的哭喊来唤醒章雪鸣的良心。
没良心的章雪鸣早就被章家人教歪了,稍微泄露一点杀气给俩孩子描了个边,打断他们的施法,不紧不慢地继续道:“仔细观察,认真学习。争取我去接你们的时候,你们能哭得像样一点……至少,别每次都是一种哭法,表情变化刻板得我都怀疑我二哥是不是专门教过你们。”
汗毛倒竖的龙凤胎和章雪庭闻言同时僵住了,条件反射地垂下眼帘,挡住眼中的惊惶。
还好宫远徵在后面叫了章雪鸣一声,她循声回头,没发现车里一大两小反应不对。
等她再转过头来,章雪庭已经把龙凤胎薅进怀里,脸冲胸膛按住了,照常跟她斗了几句嘴。
宫远徵上前来揽住她:“好了,昭昭,二哥他们该去车站了,再晚就赶不上火车了。”
章雪鸣这才退后,看着马车缓缓驶向南门方向,两个孩子的小脑袋又从窗口探出来,眼眶红红的:“娘亲、爹爹,你们要快点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