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半分先前的忧郁模样,“我不是让你去帮助萧然处理朝政了么?怎么在这里?”
“属下的确是帮助他处理朝政了,但是他看的事物往往比属下透彻,每次属下说出自己的看法,他总是以一副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属下,让属下时不时感觉身后凉飕飕的。”而且就算是不在处理朝政,萧然也总是以一副奇怪的神色看着他。
“……”慕容黎顿时不知道说了,稍稍的看了他一眼,神色之中带着一丝可怜。
“对了王上,”方夜突然想到了什么,“既然已经知晓谁是细作,王上也想开了,不知道王上何时将此事告诉执明国主?”
“这事信件恐怕是说不清楚,而且还有被人劫走的危险。”慕容黎缓缓道,“只能让人口头解释,我才回瑶光不久,不可能再去天权一回,思来想去,只有一人最为合适了。”
“谁?”方夜立刻好奇道。
“……”慕容黎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一人,一棋,独自对弈。男子面容俊朗,却是忧郁至极,已是面无表情。
“少主。”
慕容黎先是看了亭中之人一眼,才回过神来看面对自己行礼的俊秀少年:“许久不曾来了,辛苦你了,庚辰。”
“少主吩咐之事,属下本该尽心尽力。”庚辰继续行礼。不管慕容黎成了什么身份,他总是尊唤他作“少主”而不是其它。
慕容黎也不再说什么,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如今有事,必定只有你能完成,若是别人,我不放心。”
“嗯?”庚辰疑惑了一声,“那看守这人……”说着看了亭中之人一眼。
“如今他应当是不会再纠结什么了。”慕容黎轻叹道,“就算是他要走,我也不会再拦着他了。”当初把他禁锢在此处,不过是当初他做什么想不开的事给他增添麻烦罢了。
“是。”庚辰应声,也没有多问。
“你先随方夜回宫,我去看看他。”慕容黎看着亭中之人,示意庚辰道。
“是。”……
解不开的局,却是他自己把自己困在了局中。为何呢?莫不是失去了最初的由衷么?
这天下之局,他终究是看不破。也当真是人心难测啊。
他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是否,怨恨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能让人不惜一切代价算计一切。
慕容,你我终究是不能做朋友的吗?
王上,如今你可好?
“如今,已经没有打乱局势的棋子了。”慕容黎走近,看着棋局之上黑白交错的棋子轻声道。
男子眼眸微睁,缓缓抬头看向慕容黎,心中更是复杂:“你终于来了,慕容。”
慕容黎闻声在他对面坐下:“这局不过是简单,何至于将你困住?莫不是心中极度忧思才会如此?”看到他被纠结痛苦困扰,慕容黎很是不忍。
“我原以为我会将局势管控,没有到我也不过是局中的一子。”男子苦笑,“如今,你已经执白子了吧,慕容。”
“白子与黑子并无不同,只看执棋之人如何将之放在正确的位置上。”慕容黎执起一粒黑子,看向了对面的男子,“你没有错,公孙,错的是我。”说罢将棋子置于棋盘之上。
“这就是你没有杀我却将我囚禁,又不敢来见我的原因。”公孙钤神色很平静,执起白子落下,似乎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慕容黎当初所做,不过是让天下人都以为他死了。意欲为何?不过是让陵光少了一位重臣。只是,他本是该逝去之人,为何又不杀他?
因为愧疚吗?
如今这愧疚又有什么用?
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到从前。
“你曾道我乃是光风霁月之人,为这世间一等一,只不过是公孙没有看清楚,一直没有变化之人,是你自己罢了。”慕容黎轻笑,想起了二人的曾经,这也是为何他要将自己最优秀的暗卫安排来看守他的原因。
他会武功,更是才智无双的,若是不安排一个让他让他信得过,心智又坚定的人来看守着,恐怕他只要稍稍想不开就会离开。
他被禁锢的这个地方比孟章的那个地方更具美色,虽然不怎么灵动,却也附和他文雅的君子气息。
“也是因为如此,我才逃不出局势的控制。”公孙钤看向了慕容黎,“慕容黎,你当真从来没有把我当作朋友过吗?”
这是他心中久久不能拔出的刺,一直都在困扰着他的心绪,一直都在刺痛他的心。
那抹痛惜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