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可以委以重任的。”他方才还在为派谁前往玉衡整顿乱民,如今公孙钤既然愿意暂时将一切放下,他又何乐而不为?
毕竟这件事也是一箭双雕的:既解决了玉衡的民乱问题,也给了公孙钤一个光明正大出现在世人面前的理由。他已经做到了如此,那么所有的舆论都让他自己承担便是了。
“王上严重了。”公孙钤不再去看慕容黎,只是看了一眼桌上的棋局。
这一局,他赢了。
不过对慕容黎卑谦他的确是感觉有些奇怪。毕竟他除了陵光之外,还没有想过要尽心辅佐另外一个君王,而且是从知己朋友到君王的跨度。
嘴上说着是应下了,但是心中却还是有些不适应。
“公孙,我知晓你心中此刻的感受,我并不强迫于你。”慕容黎叹息道,“只是你要想好,做出这一步,便要再次踏入纷争。”
他可以给公孙钤一些选择的,现在还有机会。
“臣并不后悔。”
只当这一切是陵光犯下的错的补偿,只当这一切是为了陵光能在九泉之下心安。
“你不适应称呼我为‘王上’,只需人前称呼就行了,私底下依旧可以称呼我为‘慕容’。”既然他执意如此,那便随了他的意思,“知道你卑谦有礼,但是现下你不必强迫自己到这种程度。”
公孙钤一时之间不说话了,只在心中叹息:慕容黎果真是懂他的。
“好,慕容。”
“嗯。”慕容黎这才稍稍好受一些,不过片刻之后又想到了一事,“既然你愿助我,有些事我必须要让你知晓,免得你日后纠结。”
“你说的可是仲兄?”公孙钤似乎已经知道慕容黎要说什么事了。
慕容黎点头表示正是,随后便将在公孙钤被囚禁之时仲堃仪做的事告诉了他。倒不是想挑拨他和仲堃仪之间的情谊,他知晓公孙钤有自己的判断的,任谁都左右不了的想法与决定。
他也是一个执拗的人。
“唉~”与慕容黎并肩而立,公孙钤看着这山水,不由得轻叹,“没想到仲兄已经变得如此了。”
想这仲堃仪也曾是一个壮志凌云之人,没想到却为了“情”之一字变得如此癫狂,以他看来,恐怕仲堃仪现在就是秉持着“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快活”的心思和慕容黎作斗争了。
“‘情’之一字,世上又有多少人能看破?”慕容黎微微无奈,“看破与痴迷的界限,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定义。我也没想到,仲堃仪杀了孟章,却也因为孟章而疯癫。”
最近他也有去看望孟章的,身体有所好转,只是神绪还是老样子,看来心结没有解开。他也不敢将发生的事如实的告诉他,谁知道如果孟章知晓了会变成什么样子?
仲堃仪是因他死了而疯了,如今他还活着便还有转机,可惜一直找不到他的踪迹。可孟章的身体可受不了任何的打击,若是一不小心没有回过神来一命呜呼了,仲堃仪恐怕就真的没救了。
“不是仲兄杀了孟章王。”公孙钤突然道。
“嗯??”慕容黎侧脸看向身旁之人,一声疑惑。
“是当时天枢的三大世家下的药。”公孙钤继续解释道,“仲兄知晓他们对孟章王和凌司空下药却没有告知,心中愧疚便当做是自己杀的了,如今失去了却又不接受,只能将所有的错都归于你了。”
这事他调查清楚了的,只可惜正要让仲堃仪解开心结的时候,被慕容黎毫不留情的“毒杀”了。
“竟是这样吗?”慕容黎有些不太相信。
“嗯。”公孙钤点了点头。
慕容黎没有再多言,只是有些庆幸孟章还活着。
“爱卿,本王交代你做的事可做完了?”
“额……”
自从子煜知道蹇宾在遖宿王宫之内后,又得知他总是寻死觅活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不让自己理所应当帮助毓骁处理政务的理由。
那就是解开蹇宾的心结。
只是这蹇宾是做过君王的人,对他进行劝说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每每子煜前来找他聊天漫步散心,总有一种深深的“热脸贴上冷屁股”的尴尬感觉。
蹇宾的幽怨没有减少半分,竟然又引来了毓骁的怒怨,子煜也感觉莫名其妙。刚刚开始还好,后来毓骁总是死死盯着他了,好像乐此不疲一般。
他表示自己很心累。
就像现在:子煜知晓以前天玑擅长占卜,为了能让蹇宾稍稍转移注意力,他特地让人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