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坤进屋的那一刻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只见启坤进屋之后对他轻轻一笑,尔后整理了一下不见一丝杂乱的衣裳。
门外的侍从又轻轻的将房门合上,顿时只剩下了二人的气息。
“不想这个时候阴雨,这里的气候果然如同人的心情一样。”启坤深吸了一口气,行至桌边拿起了早就准备好的合卺酒,添满了两个酒盏,似乎是漫不经心的,很轻松。
“那不知王爷的心情是如何?”裘振皮笑肉不笑的问了一句,言语之中似乎还有冷笑。对于启坤的行为,他没有任何的慌乱,没有作为一个新人的激动,只是心如止水……不,心如死水。
“自当是与阿振不同的。”启坤没有明说,只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尔后端着酒杯行至裘振身旁坐下。
熟悉却又陌生的气息靠近,让裘振稍稍皱了眉头。只是这启坤在拜堂结束之后去应付宾客,身上竟然一点酒气都没有,眼眸也是异常的清明。
从天权赶往泽风,行程安排得不快也不慢,似乎是启坤为了让裘振适应所特意安排的。一路上他对裘振也算是照顾周到,半点委屈都不曾受到。
只不过返回了泽风王城之后,婚事就紧锣密鼓的进行了,还好裘振无所谓,不然定是觉得心烦意乱的。
“这里的风俗礼节与钧天不同,阿振只能是慢慢适应。”启坤似乎是很风轻云淡的,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酒盏递给裘振,可想而知,裘振是不会接过的。
看着那晶莹的琼浆,裘振眼眸暗了暗,最后竟然直接别开了头不去不去看。
启坤见状脸色稍微僵了僵,毕竟身为君王,很少有人能够这么光明正大的违抗自己。不过片刻之后他轻轻一叹:“今日至少是你我大婚,我不强迫你,倒是这合卺酒必须喝,毕竟一生大婚只有一次。”
他不会对裘振放手,但是到了某种程度上,他并不想强迫他做什么。
裘振微微震惊,缓缓转头看向了他,愣了片刻后讽笑了一声:“王爷莫不是在同臣说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泽风翼骋王殿下,一生只会有一次大婚?”
他可不会想着曾是钧天共主的启坤一生只会守着一个人,况且,自己并不值得他为此付出。
“有何不可?”启坤再次笑了,随即将手中的酒盏递了递,示意裘振接过。
自从钧天分裂之后,他本就想息事宁人的,若非暗中得知裘振还活着,他不会冒险让轩辕夕出兵的。
万里征战只为一人,若是此生不独守着,岂不是对不起这番作为了?
裘振再次愣住,启坤继而又说道:“我不会成全,也不会放手。你在钧天那片土地之上活的很痛苦,在我身边你虽然并不会快乐,但是不会有那么多的忧思。我愿意用我心中的赤诚去融化你心中的坚冰,只为你能活的开心洒脱。”
其实启坤知道陵光还活着的,但是身为一个君王,独有的欲望让他不能割舍,不能成全。陵光过的如何他管不着,但是他希望裘振可以摆脱慕容黎和执明的威胁钳制。
说到底不过是私心,他不希望自己心爱之人和他人有机会。
“王……王爷这又是何必?”裘振心中闪过一丝动容,不过随即被悲伤给掩埋,可是下一瞬间,他居然接过了启坤递过来的酒盏。
一生,仅有一次大婚,这般也算是对启坤的补偿,他已经不想欠他太多了。
他知道启坤既然说了不会强迫他便不会做什么,只是如何让他面对如此坦白的情意?
启坤见状笑了,挽起他的手臂,在酒盏接近嘴唇的那一刻轻轻道:“因为阿振值得。”
说罢合卺酒一饮而尽……
“今后你便是我的翼骋王妃,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半分。”饮酒过后启坤就离开了裘振的身旁,放下了酒盏坐在了屋中的躺椅之上,“不过既然身为这王府的另外一个主人,也要辛苦阿振管理府中事务了。至于我是如何成为这泽风的翼骋王的,日后阿振有兴趣我再告诉你。”
见启坤如此翩然,裘振也稍稍的松了口气,片刻之后轻轻问:“你不怕我离开吗?”给了他这般自由,他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你不会的。”启坤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言语之中尽是自信。
“……”裘振沉默。
他说得对:自己不会轻易离开的。除了报答他那恩情,恐怕还要借他的实力去救陵光。如今他就是那渺茫的希望,如何能轻易放弃?
“对了。”启坤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如今在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