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章儿在我心中所绘制的画卷。”仲堃仪却在孟章耳边轻轻呢喃,温热的气浪让孟章身躯微微一颤。
“你的心中所绘制的画卷,当是鸿图江山,不是我所画的清流山水。”片刻之后孟章才缓缓说着,言语之中带着冰凉。
“章儿,”仲堃仪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不就是我的鸿图江山了?”
孟章知晓自己胸怀大志,总是想要一展抱负的。又得知自己的好友公孙钤已经实现了心中所想,总是会为自己悲伤,而后将罪责揽到他的身上,怨他拖了自己的后腿。
他的傻章儿,怎么可以这么想呢?
“堃仪,陵光还活着的消息你可知晓?”孟章本是想悲叹,却还是不忍心,悄悄的转了一个话题。
“之前的确是不知的。”仲堃仪不再抱着孟章,松开了他又扶着他坐下,然后拿起桌上的画卷轻轻的吹了吹,让墨汁尽快干掉,“我倒是很佩服执明,居然能有如此的能耐。”
能将差不多死透的陵光和裘振救回来,并且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囚禁,又在天权内乱的时候将其掩藏于世,谁还说执明是个傻子?
“他倒是有些小精明。”孟章轻轻一笑,“不过情路之上还是少根筋,这般我倒是想看看他是如何化解慕容心中的心结的。”其实执明这般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没把陵光折磨死,倒是让慕容黎陷入了无休止的纠结之中。
“慕容黎不是一个傻子,这些事他应当是有自己的思量的。”仲堃仪摸了画卷一下,确定墨汁干了以后才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孟章所画的画卷对他来说就是一件珍宝,必须要好好的收藏起来。至于他总是担忧的这些事,和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也不想去理会。
“对了,”孟章也不去反驳仲堃仪了,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最初你挟持了如今的开阳郡主的夫人乾元,最后他是怎么回到佐奕身边的,其中曲折你可调查清楚了?”
“询问这个做什么?”仲堃仪转身看着孟章疑惑了一下。乾元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挟持了,佐奕就算是知道了如今也是抱得美人归了,应当不会存在什么隐患。
“只是感觉有些不对劲罢了。”孟章应了一声。
仲堃仪又给孟章泡茶,还是决定乖乖的解答孟章的疑惑:“此事我调查过,是慕容黎巧合之下到玉衡碰上了,后来大发慈悲的将乾元送了回去。如今也没有什么大碍,章儿不必担心。”
“你当初怎会将乾元囚禁到玉衡去?放在自己身边不是更好么?”如果不是这般,乾元应当也不会被慕容黎救走吧?
“呵呵……”仲堃仪闻言失笑,将泡好的茶水递给孟章,“章儿啊,那乾元的姿色可是能与慕容黎比肩的美人儿呢,你确定放在我的身边会更好?”
孟章接过仲堃仪递过来的茶水,却在闻言之后整个人脸色都暗了,倒也不着急说话,轻呡了一口茶水之后才笑得非常和善的对仲堃仪说:“意思就是如果你把乾元放在身边,就会把持不住对不对?”
“额……”仲堃仪这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的心中只有章儿一个人,他人长得再美我的心也是不会动摇的,我只是担忧座下的学子对他起歪心思。”
虽然乾元能够被慕容黎所救也是因为自己座下的学子心智不坚的缘故……
孟章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来,缓缓的放下了茶盏,悠然悠然说道:“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座下学子见到美人心思便不正经,恐怕和你也脱不了干系。”
仲堃仪究竟有多歪,孟章可是实实在在的体会过,整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章儿,这真的不是我的缘故。你听我……”仲堃仪只感觉自己快要哭了,什么时候他的章儿变得这么坏了呢?
“今天晚膳吃什么?”孟章却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硬生生的将话题扯歪了。
“啊?”仲堃仪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回了一句:“章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那我不要喝药。”孟章很快回答,所谓‘是药三分毒’,而且味道很苦啊。
“不行,”仲堃仪表示拒绝,“章儿还有伤,不能不喝药。”
“那你晚上睡外边。”孟章义正言辞。
“章儿……”仲堃仪感觉委屈。
“二选一。”孟章挑了挑眉……
波光粼粼的湖面映照着天空中的云朵,如梦似幻一般的幽美景色,映衬着湖边上的生机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