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所说之言也并非是虚的。”毓骁继续说着,“想要你在遖宿,是我想要好好的守着你。之前你的王兄要将你送往泽风和亲之事,一直就是我心头的一根刺,消除不去。我又是遖宿的一国之君,自从坐上这个王位开始,说要承担的就不会轻易卸下,所以只能委屈你。若是你担心着琉璃,以遖宿王夫的身份,不会轻易有什么国家再会去冒犯的,我不会袖手旁……”
“不要说了。”子煜打断了毓骁的解释,毓骁闻言果真是乖乖的不说话了,见状子煜又是微微一笑,而后轻轻将毓骁拥入怀中,“我明白的,不管以后是什么模样,我和你一同面对,你已经为我考虑了这么多,我究竟还要要求什么呢?此生所求,已经是如此了。”
现在,也应该从自己编织的幻想之中解脱出来了,为何?不放开的看清一切呢?这现实的一切又有何难呢?比梦境还要甜蜜的现实,终究是等着他去品尝的。
“好。”毓骁这下也放心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事态的发展方向,只是温和道:“那我即刻传旨昭告天下:更改娶你为王后的旨意,改为招你为遖宿王夫。”此时此刻就只是考虑怎样让子煜解开不该郁结于心的忧虑。
“嗯。”子煜应了一声,在毓骁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略有深意的笑容,片刻之后轻声的毓骁耳边说着:“距离我们大婚快要近了,既然决定了要一起面对,那接下来我和你一同准备。”他思虑了良久,一直看不破到底是哪里奇怪,方才毓骁的心直口快之言才让他幡然醒悟:
他是到遖宿陪着毓骁没错,他也知道毓骁是放不下遖宿的,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为什么一定要以遖宿王后的名头“嫁”过来?问题本身就是在“王后”这个身份上,王后和王夫本质上就是有区别的,而且是天差地别好不好?
毓骁的确是看的比子煜透彻,但是未必有子煜机灵,虽一时愚笨,但是在关键时候还是能稍稍挽回局势的。而且这次的局势是关乎他一生的“幸福”的……
“好。”毓骁现在估计是什么都听子煜的,倒也觉得子煜说的没有错。
“这就是最好了。”子煜松了口气,不过心中也在叹息:至少要在大婚之前让毓骁保持这个状态了,当真是任重道远,要不就是……将某件事尽快完成,让事态再没有任何的转机。
唉~阿骁,我怎能辜负你对我的温柔呢?
“你这次带给我的画卷是什么样的?”许久之后毓骁问道。
“是一幅雪莲图,”子煜回答,“如同我的阿骁一般,神圣无暇。”
的确是,纯白无瑕……
如此又过了几日。
慕容黎负手立于窗前,看着窗外飒飒落下的桃花,清脆的滴水之声伴着几声若有若无的鸟鸣,如此宁静,当真是美好。
屋中的案桌之上,一幅幅画像摆放着,有些凌乱,却掩盖不住画中之人的俊颜,一颦一笑皆是栩栩如生,只可惜那只是画卷,寄予相思,却是更浓的思念。
执明……
今日没有朝会,是的,慕容黎免了今日的朝会,因为瑶光丞相公孙钤要成亲了,要迎娶他心爱的夫人。不知是真心想要让公孙钤今日顺利,还是不想在今日看到公孙钤的面容。
亦或是,不想看到他今日幸福的笑容。
已经离开执明两个月,他等着执明的解释也已经两个月了。慕容黎明白,执明一定会来,如今这般情形却是愿他来,也不愿他来。
如何面对?当是欣喜还是继续怨怒?
手掌轻轻覆上小腹,虽是平坦,慕容黎却明显的感觉到这里的小生命。看着窗外落花,倒是显得孤寂了一些。
“慕容国主莫要把自己困住了。”不多时,屋中传来温和如风的声线,慕容黎这才回神,眼眸闪烁几分波澜,尔后快速恢复平静之后转身。
墨清一身银灰色衣衫,微笑着站在慕容黎身后,见慕容黎转身,便让开位置一同与慕容黎对桌而坐。慕容黎也并不说话,墨清便又开口:“今日公孙丞相大婚,慕容国主可有想好送什么贺礼以表祝贺了吗?就算不能亲自前往,祝福的心意总是要送到的吧?”
“殿下觉得,本王应该送礼吗?”慕容黎为自己倒了一杯水,言语之中有些冷漠。
能让陵光活着,并且让他嫁给公孙钤,已经是极致的忍耐了,如今还要给他送礼,岂不是很可笑?对他来说莫不是也是一种残忍?
“天下乱局之中,没有人是无辜的。当想要获得心中所追求之物,往往都会寻找一个作为信念支撑的执念。”墨清也为自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