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吐,但是又感觉吐不出。这几天,她一直活在这种郁气里。
不,不应该说是这几天,只要在他身边,她几乎天天都活在这种气郁里,每次气到心痛,如一把刀在心上割,钝痛,但是却又无奈的挣不开……
“风冿扬,你别倒果为因了好不好,你每次把你自己做的那些绝情的事儿,说的绝情伤人的话一股脑的推给别人,明明是自己先发制了人,现在又反过来怪别人,你不觉得你这个大男人这样做很无耻么……”
他这样出尔反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冉依颜被他气得几乎想吐血。
他不是男人么,不是在人人都惧怕的商业骄子么,财大气粗,富甲一方的风家的风少爷,为什么每次都玩这些无耻人耍的把戏、。
但是,风冿扬听了她的话,那阴郁的眼,一刹那却亮开,他站起来,然后就高出了她整整一个头,他走近两步,就看着他面前,比他矮下一截的女人,捏住她的小巴,然后抬起她的小脸。
那消瘦的有些青紫的瘀伤的小脸。
消瘦,看到她的消瘦,他心如刀绞,他不想离婚,死都不会离婚,离了婚,他该怎么活。
他离不开她,难道她不知道么。
他一直希望,她能爱他,体谅他,不要每次总是跟他对着干,跟他的家人对着干,难道这些,她都不知道么。
为什么,她每次总是犯他的这些忌讳。
问题一出来,他的坏脾气一爆发,她也痛,也伤,而他,也后悔,却也伤。
他每次看到她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想到他的女人被一个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的他养的这样消瘦,他心里难道不痛么,不怜惜她么。
他难道喜欢看她哭?看她痛?但是,她就是那么不争气——
“我就是出尔反尔,我就是喜欢气你,我就是喜欢看你被我气的哭的模样,怎么了,这又怎么了——”
他说话的语气,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标准的无赖。
“风冿扬,你这个混球。就算这协议你不签,有一天,我也一定会让你放手的——”
女人恶狠狠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混球就是喜欢逮着她伤她,每次将她伤刺的体无完肤。
“没有那一天的——”男人此刻的情绪似乎是全然的稳定下来了,那淡定的语气,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这一仗,他又胜利了。
跟他扳,跟他斗,她又哪次是胜利了的。
明明知道以她的力量不足以跟他抗衡,但是,她还是非要飞蛾扑火的扑上来。
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一定会的——”那恨恨的眸子,死死的瞪他,里面是仇恨的猩红色。
而风冿扬根本不管她,他懒得看她那自娱自乐的精神,不会的,只要他说没有那一天就没有那一天。他不会给她离开的机会。
他根本没有理会她,然后手插在裤兜里适然的出去,那颀长的身材,迎着下午阳光的俊逸脸孔。
而,冉依颜,就站在那里,站在门口,在离她一尺不到的冷然阳光,她站在那里,将男人临走的那一抹恣意,尽收眼底。
然后,心上满满是无奈和寒意。
纸屑,行李箱,都还突兀的摆在腿边,孤零零的在那里,阴暗的大厅,剩下的,只有她一个。
无奈,满满的都是无奈,心酸,难过,真的很难过,心里满满的憋屈,她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却因为他这样的随意的一个举动一句话,而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老天,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对着茶几,她双腿发软,于是蹲下来,趴在玻璃上嘤嘤的肆意的哭起来。
只要她留在家里,风冿扬还是不会亏待她,但是,冉依颜却已经被他折磨的如同一个痴呆人了,每次做最多的事儿就是发呆,站在一处,或者坐在一处就是发呆,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还能做什么,每日,除了发呆,发神,她找不到别的事儿可做。
他将孩子从山庄里接回来,风老爷子本来还想着冉依颜在山庄了顶撞了他们,已经对冉依颜有了隔阂,态度有些强硬不想把孩子交出来,想把孩子留在山庄里,但是,由风冿扬从总调解,最后还是把孩子从山庄里抱回来,给冉依颜。
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其实,他知道孩子在山庄里喂养,除了母爱欠缺外,其他倒是一律不用担心,从主人到佣人都会对孩子关爱万分,孩子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那么多人看着,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比别墅里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