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用力的拍打着车窗,脸上的焦急不言而喻,尤其是发现风允儿已经发动了引擎,差不多在打方向盘,他的心当时很急很急,所有情绪都表现在一张脸上,让人感觉不到他的感情了有任何虚伪的成分。
而坐在车里面的风允儿,什么时候在他话语一落之时,将车熄灭,胡乱的烦躁的刨了一把头发,手就扶住额头,撑住额头。
头疼欲裂。
到底该怎么办?!
离开,这真的是她内心想到的结果么,她想折磨卢林之,她觉得他对不起自己和母亲,对她们母女,他应该有太多的亏欠才是对的。
她明明这么恨,这么恨。
但是恨过了又怎么样呢。
心里就能爽快了么,就算是给自己和妈妈报仇了么,就能化解过去自己心里满满承受的伤害么。
手紧紧的按在额头,头痛,烦乱,难过,疼痛,脑袋就仿佛要爆裂开来般。
为什么,为什么,左右的,无论心里怎么选择都烦乱,都抓狂不已。
好久好久,她坐在车里,不理站在外面的卢林之,而卢林之,见她不在开车走了,自己沉默的站在她的车窗外,沉默的站着,等着她。
希望她能原谅自己,也不要那样折磨她自己。
希望她能原谅自己,也不要那样折磨她自己。
而坐在车里的风允儿,头趴在方向盘上,发丝在上面散成一团。
搁在身边的手捏的死紧。该怎么样,怎么样让自己抉择下去。
可是——
卢林之位于修园公路盘旋上半山的别墅,白色的水泥路,红色的油漆大铁门,水泥路从道路直接铺到院子里,白色,粉红两间的砖墙,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色的月季。
此刻,被佣人打扫的很干净的院子,一株株绽放的饱满的花朵,在中午太阳的暴晒下,花瓣有点枯萎……
而从二楼的阳台上,花瓶状的白色柱子,只有半人高,女人穿着睡衣,头发散乱的从里面的卧室冲出来。
小腿光洁白皙,没有一点瑕疵,脚上穿着凉拖。
两步走到阳台边,手猛然的将垂在额前的发压住往上一扒,露出一张有凶光的脸。
女子蛾眉淡扫,用了褐色的眉笔,五官都很漂亮,只是此刻怒气冲冲。
“张婶,今天帮我将这个睡衣洗了——”女人说着,将压在额上的发顺往耳角,然后,一抬手,将手里拿着的薄薄的衣物扔下去。
而张婶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个女子会做的这个动作,在她扔下来之后,手一伸,恰好就接住了她从楼上扔下来的这件衣物。
“大小姐,这件衣服可以和其他的一起洗么——”张婶在拿进洗衣房之前,先举着问问女子,因为,她很怕一个细节没有做到,惹的这位大小姐生气。
“随便,只是不能用机器洗,我要手洗的——”女人站在二楼上,傲气的看着
“是——”佣人看见女子眼角挑起的严厉,进手缩回来,拿着衣物战战兢兢的回话。
而风允儿,见佣人已经应了,便不再做停留,从阳台边转了身子就离开了,转到卧室。
拉开落地窗,那纯白的窗帘,淡淡的,透着一股纯净,闻着是一股干净的味道……
床上放着各种衣物,行李箱,她从行李箱将摆出来的衣物又重新一件件的收进去。
她来这里已经住了十多天了。
在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卢父对她呵护有加,可能是因为自己觉得因为小时候对她亏欠太多,所以,现在,对她千依百顺,只要她说什么,他就照着去做什么,只要她愿意,他似乎使尽全力逗她开心,然后生怕让她难受到一点。
这种感觉,这是她风允儿以前在风家从来不曾感受过的。
然后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运气,是不是老天故意留给她的幸福,然后来弥补她这么多年的身心的伤痛。
一件一件的收着,袜子,内衣,那是她那天从顾家门出来时,顺便带出来的东西。
从那天走,出门,她就知道,顾家再不是她的地方了,而且,她对那个地方也伤透了心。心早就死了,剩的也只是一片躯壳而已。
收拾。收拾。收拾的整齐后,她将箱子又一次腾出来,‘垮啦’一声,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床上。
空箱子,然后,将箱子举起来,看到里面空空的一切……
然后将箱子放在地上,将头发胡乱的一扒,然后,指头很快速的将拉链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