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一开始的对他的冷漠,包括她自己自以为是的原则和坚持,她一直觉得,不能伤害小澄,一直抱着这样的初衷,所以,她忽略他,然后,让他走到现在这步,弄成这副田地。w
其实,这样也好,就算她这样照顾着他一辈子,平平淡淡的一辈子,只要还有他,她也觉得满足。
她不要他说话,就算是偶尔他能将视线移到她身上,她都仿佛是觉得他听懂了,有了意识,然后,又仿佛跟过去无异。
但是,心里却总是很空很空,仿佛是一根刺卡在那里,而这次,她依然带着他来到草坪上,他坐在轮椅上,她蹲下,手放在他的腰身处,却捏成了拳头,无力的哭着蹲了下去。扬。恍然间,她觉得,没有他,这个家她还是撑的太辛苦。
她觉得她一下子再没有了依靠,一下子,整个家都得靠她。
公司已经半个月没有领导了,自从外界知道风冿扬出事儿,媒体的一致对外宣扬,现任的风家董事长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植物人,已经没有能力行驶一个自然人的权力,偌大的风家集团该何去何从,风氏集团未来的出口又在哪里。
自从风冿扬出事儿,外面本来的各种论调此刻更是满天飞,大概都是在讲风氏再无合适的接班人,然后风氏的股票一路下跌,各行各业业绩都跌的很快。
而对于这一切,冉依颜毫无办法,这一个月,从他住院开始,她一方面要照顾他,还有孩子,三个孩子,一个才半岁,一个还没满六岁,还有一个九岁。都不懂事,她都快忙的焦头乱额了。
公司里也各种不停的电话,还有项目请示,可是,对这些,她又根本不懂。
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而警署那边,对当初那件风冿扬的车库被炸案,找到的线索依然只有那么多,所以,一筹莫展,案件也被搁置。
并非是冉依颜没有去警局催,可是,警局回答,没有足够的证据,她直觉这件事儿一定跟秦瑜澄有关,只是现在没有了风冿扬,她手中没有权力,势单力薄,又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证据,所以,什么都吃瘪。
而她,也只能忍。所谓的墙倒众人推,这句话,是一点都没有错。
“夫人,现在董事长暂时不能处理公务,有些事必须得由你处理,你有必要来公司一趟——”一上午,风冿扬的之前的私人助理,小刘,又打了五六个电话一直催她。
冉依颜觉得,是有必要去一下风氏的公司,怎么说,她也是董事长夫人。
但是,她有预感,助理一直这样,一定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儿——
早饭之后的冉依颜,将头发轻轻的挽了个髻,穿了一套黑的职业装,然后就坐着司机的车去了公司。
然后,她一到风家大厦的底楼,就看见站在门口冲着她笑的秦瑜澄,这么多天不见,他的气色倒是好得很,他站在台阶上,靠着高高的灰色的正方形大柱子,冲她笑。
而冉依颜根本不想理他,此刻只看见他的影子都觉得碍眼,所以,直接绕开他,如果可以,她真想一把掐死他……
此刻的她脸有倦容,却依然身姿绰约。
他站在那里,而她,故意绕开他。
似乎,秦瑜澄也察觉到了冉依颜的冷漠。
“他们叫你去的原因,就是当着你的面,让你将你丈夫的董事长权力交出来,然后,选新的董事长——”
见她不理他,男人在识趣的在后面看见她远走的背影这样幸灾乐祸的加了一句。
假装自己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冉依颜保持着步调继续走,可是,心什么时候就痛了起来。
他们叫你去的原因,就是就是当着你的面,让你将你丈夫的董事长权力交出来,然后,选新的董事长!这句话在耳光道道回响,她的心为什么那么痛那么痛,都到世态凉薄,可是,原来,要真的走到这一步,才知道,什么叫世态凉薄。
她的丈夫还健在呢,这出了事儿才多久,就想着选新的董事……。
心如刀割,她有种被欺辱的感觉,是替自己感到委屈,同时,也是为他。
那是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经历过那么多波折才拿到的董事长的职称。坐上这个席位……
一直沿着走廊,走着走着,泪水都模糊了视线。
她上了十楼,首先是找到助理,然后按照助理的指示,走到十楼的大型会议室门口。
今天召开的是股东大会——
那褐色有波浪纹的实木门半掩着,她站在门外,似乎听见的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