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周围的气氛像是凝固一般,场面安静的让人有些窒息。众人皆是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陆郗,而头一回瞧见这么直接的邀宠,枫妄卿也是愣了神。
夏锦晟不爽的挑了挑眉,目光冷冷的望向陆郗。盯了他两三秒,又似笑非笑的回眸看着枫妄卿。那渐渐没有温度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好似是在看她会如何回答。
陆郗不敢抬头,也不敢看周围人的表情,哀求一般的声音又小了几分:“望陛下怜惜微臣...”
枫妄卿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陆郗俯下的身体微微颤抖,两鬓的发丝已被冷汗打湿,还颇有如风弱柳的味道。
这人分明心中万分惶恐,为何还如此着急承宠?
她探究的目光描绘着男人颤抖的身躯,看了半晌后,抿了抿唇柔声道:“若哪日要翻牌,朕会先考虑你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唏嘘不已。
陆郗震惊的抬头望向她,似因为她的声音过于轻柔,就好像羽毛一样微微蹭过他的耳畔。他耳朵一红,头又低了下去:“微臣谢过陛下!”
夏锦晟冷哼一声,看着陆郗的眼神似是要活剐了他。众人眼看着她转过身上了龙辇,便纷纷俯身行礼。
“本君看陛下只是随口一说吧,毕竟陛下到现在也没有翻过谁的牌子。”
后宫里位分最高的欧阳文烨幽幽的开了口,话语之间还带着几分轻蔑。
欧阳文烨是当今正一品官员欧阳太师的儿子,进了宫哪怕没有皇帝的宠爱也是过的风生水起,他一张嘴,其他侍君便纷纷应合起来。
“啧啧啧,这陆侍郎和祁侍臣都有些手段啊,看来祁侍臣要失宠咯。”
“还得是欧阳贵臣啊!”
“就是,这陆侍郎为了得到陛下的宠爱也是不择手段,大庭广众之下邀宠...”
陆郗此刻仿佛听不见耳畔的声音,也看不见旁人的指指点点,傻傻的站在原地回想着枫妄卿跟他说的话。
皇帝已经走了,一群后宫之人围在其寝宫门口也不合规矩。人群就这么一哄而散了,纷纷都打算回自己的宫殿继续琢磨得宠的好点子。
“你叫什么名字?”
陆郗被一道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唤回了神,茫然的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原地只剩下了他和夏锦晟。他看着眼前浑身散发着威压的男人,眸底闪过一抹惊异,即便微微俯下身:“见过夏将军,微臣名为陆郗。”
夏锦晟也不看他,唇角始终勾着带着嘲讽的笑,“她的宠爱...你担得起吗?”
陆郗抿了抿唇,声音不温不冷:“服侍陛下是微臣的职责所在,若能获得陛下的宠爱乃是微臣的荣幸。”
好一个职责所在,好一个荣幸。
见他一脸惶恐的垂着眸子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夏锦晟也不想再与他多言,绕过他冷着脸留下一句:“你最好认清楚你的身份。”
夏锦晟一离开,陆郗立刻就收起了脸上的表情。他挑了挑眉,那双晦暗不明的丹凤眼深深看了一眼宫殿的大门。
根根分明的手指握住了发上的竹簪,微微用力,一头青丝瞬间如瀑而泻。
说是竹簪,不过就是一节竹子修的细短了一些,陆郗轻笑一声,将手上的竹簪插在门口只长了一点嫩芽的花盆里,这样旁人不仔细一看,也瞧不出与平日有何不同。
...
枫妄卿此刻也是赶到了未央宫,她屏退了宫殿里的宫女和太监,迈着步子走进了偏殿。
听未央宫的管事公公说,祁舒鹤生病卧床休息不让下人打扰,可瞧着这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的宫殿,却不像有人的样子。
而小桃也说两天没有看见他的人影,可哪怕是生病卧床,也不至于整整两日不吃不喝都躺在床榻上。
枫妄卿的手指轻轻抚过角落花瓶底下的死角,抬手细细一瞧,却也没有瞧见半点灰尘。
看来祁舒鹤还是允许宫人进屋打扫的,不然一个最容易生灰的角落,怎会被打扫的没有一丝灰尘?
眼下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祁舒鹤快病死了。..
要么就是他从满是人手的宫殿里,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跑了。
回想起少年那含笑满是情意的眸子,凑近耳边时的温言软语,和平日里的温柔体贴。枫妄卿抿了抿唇,走近了被帘子掩着的床榻。
透着烛光还能微微看到模模糊糊的黑影在床帘之后。
枫妄卿伸手就要将帘子掀开。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