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人不说话了,就用那双带笑的眼眸瞧着她看。
两人目光对峙了片刻,枫妄卿最后无奈的松开了手,一脚将人踹到了地上去。她眉毛微微皱起,语气中还是带着几分威胁:“你不说,不代表朕查不出。”
她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陆郗人淡淡的笑着,深邃的眼眸惊不起半点波澜。他跪爬着到了她的脚边,明明是最低卑的姿态,却让他做出了不卑不亢的味道,“微臣想要的。”
即便伸出的手被她皱着眉毛躲开,陆郗也丝毫不恼。他如获珍宝一般捧着她翘起来的一只玉足,眼神也是柔软不已:“一直是陛下。”
枫妄卿被他的动作和言语惊的打了个寒颤,连忙放下了自己翘着的腿就缩上了床。她拳头紧握,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最后气极也只是倒吸一口冷气,恶狠狠的开了口,“你就这么喜欢朕?”
她自嘲一般笑了笑,“那朕如你所愿。”
陆郗似是不明白她的意思,有些茫然的仰着头看她。
枫妄卿扯过一早准备好的第二床被子,径直躺在了床上。余光中见他仍是跪坐在地上,便翻了个身淡淡开口:“从今夜起,你便是宠冠六宫的陆正君。”
他一愣,“陛下要给微臣升位分?”
“是啊,你想要的朕都给你。”她挑了挑眉,明明是柔情蜜意的话,在她嘴中却是淡漠无比,没有一丝情意。.
“既然你喜欢演,朕便陪你演。”
陆郗眯了眯眼,只觉得愈发看不透眼前的人了。
从侍郎到正君,可是相隔整整四个品阶。而正君的头上,便是贵君、皇贵君,再然后就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眼下后宫中位分最高的是欧阳文桦,若他升为正君,就直接踩在了那以自己位分为傲的欧阳贵臣头上。
同时,也意味着小小的陆家,踩在了欧阳太师的头上。
这女帝,恐怕是想捧杀他。
她处理湘尤霜的眼线和羽翼,甚至不屑自己来动手。
陆郗顿时只觉得那所谓斗过了整个后宫的女人,根本玩不过枫妄卿。
想到这,他垂眸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身上包着的被褥,唇角勾起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陛下,微臣确实有把柄在湘太妃手中。”
枫妄卿听见这话瞬间就有了精神,目光直直的望向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不过湘太妃虽然懂得如何抓捏一个人,却不曾想过有些人宁愿鱼死网破,也不会乖乖被她掌控。”
枫妄卿有些不耐烦了:“你的意思是?”
陆郗再次朝她跪拜,不再是先前一样惶恐不安。长发随着他的动作从脸颊边擦着滑落至地,动作一丝不苟。
他抛却了后宫的礼节,行的是君臣礼。
“微臣如此着急承宠,便是想在做出伤害陛下的事之前,能及时弥补微臣的错。”
若是那女帝没有脑子迟早会下台,倒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替湘尤霜做事。
可如今这么一瞧。
这小女帝和湘尤霜口中那贪图享乐又好美色无脑昏庸的昏君,倒是不沾边的。
他额头贴地,瞧上去虔诚不已:“微臣愿归属陛下。”
枫妄卿平日听多了表忠心的屁话,这种话她就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放在心上。她眉毛一挑,抓住了重点:“那湘尤霜是用了什么手段来控制你?”
陆郗不语,也不起身。
“权势?地位?”枫妄卿知道自然不是这些,但让他自愿将话吐出来和让她自己查总归是不一样的。她好似一副不解的模样,支着脑袋望着他:“你需要什么?”
他既然已经愿意归属于枫妄卿,便也不再隐瞒:“微臣什么都不需要。”他微微一顿,起了身子与她对视:“微臣是受家父所托,至于湘太妃许诺了其什么,微臣并不知晓。”
枫妄卿闻言陷入了沉思。
陆郗的父亲是一个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的小官。说来倒也好笑,他的正妻也算是一位皇亲国戚。他那叫不上名号来的芝麻小官,也是他的正妻为他安排的。两人虽然身份地位相差悬殊,但也瞧着恩爱无比,也算是京城的一段佳话。
可一向老实怕妻子的陆父,却在近日与正妻闹了矛盾,还扬言要纳妾,甚至是休妻。
朝堂上的人也就将此当笑话一般的讲了两句,说那妻子的娘家定然不会放过他,便纷纷将这件无关痛痒的事抛到了脑后。
后来陆父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