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妄卿背手站定在房屋之上,冷冷的注视着街上发生的一切。
杏娴向官兵安排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后飞身上了屋顶,一双眼里满是恭敬:“陛下,钱二小姐带领的那几辆马车上全部都是药草,没有藏人。”
天色越来越黑,墨色的乌云撕扯着天空,街上的百姓纷纷赶回家,转眼间大街上便冷清了下来。
枫妄卿略一点头,“看来申时这一趟是为了掩人耳目。”她微微一顿,偏过头看向杏娴:“宫门的侍卫可有发现什么异动?”
“没有异动,那侍卫说是每一趟马车都查验了令牌。”杏娴思考了两秒,又立刻补充道:“就是夏将军从宫中运出去了五辆马车。”
枫妄卿目光一颤:“运的什么?”
“药草。”
枫妄卿简直要晕了过去,但是强大的心理素质让她很快又清醒了下来:“派人追查夏锦晟!现在就去!”
杏娴听见了她颤抖的声音不免有些担心,但见她有些着急,到口的关心又转变成了其他话语:“陛下,那钱府还要派人盯着吗?”
枫妄卿深呼吸了两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内心深处的触动以及一丝痛意还是让人无法忽视,她干脆不理会,声音也冷了下来:“朕会带着其他暗卫亲自盯着。”
杏娴微微一拱手,下一秒便消失了身影。
枫妄卿抬头看了一眼天,觉得那乌云就在头顶,压的她要喘不过气来。
她有信心让封霏国的人逃不出玄安。
但倘若要处决的人是夏锦晟...
她不敢再想其他的,只希望运那五辆马车药草的是别人。
“陛下。”
看着一脸急色匆匆赶来的景逸,枫妄卿不禁愣了愣神,“如何?”
景逸向她急促的一行礼,嘴里还喘着粗气。他指了指钱府的方向,皱着眉毛立刻开了口:“从皇宫里出来的那几辆马车,前几辆去了钱府,后几辆直道而行,应当是想要分头行动。”
枫妄卿有些无奈,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让他先休息片刻,“你不用担心,朕已经派杏娴追赶直行的马车。”
“朕瞧着他们有了三条路线,钱二小姐带领的那几辆马车应该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直行的可能是使臣,因为终究是有些风险。”她仔细分析着,在景逸略微担忧目光中缓缓开了口:“那么,钱府里藏着的,便是那几位封霏国皇子了。”
景逸看着眼前强撑着在理性分析着的少女,只觉得有些心疼。
“所以说,钱府上交的账本上那一片墨迹是有人故意人为的,而杏娴探网查到的就是他们真正的逃脱时间。”
他细细的听着她的话,挑了挑眉:“今夜戌时?”
“不错。”
枫妄卿看着漆黑一片的天,又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大街,不禁冷笑一声:“他们想在夜市的商人开始准备时,在众多马车中混出去,却不料突然来了乌云,这夜市是办不成了。”
此刻离戌时只剩不到一个时辰。
枫妄卿眼睛微眯着,感受着微风中夹杂着的细雨,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对着天空开了口:“母妃,是您在帮卿卿吗?”
回答她的只有更大的一阵风,不过却显得温柔无比,只是微微擦过脸庞。
“您是不是看见他们欺负算计卿卿了。”枫妄卿眼眶一红,嘴唇也有些颤抖。她看着辽阔满是墨色的天空,眼神中满是依赖与思念。
“阿娘,卿卿想你了。”
景逸喉中一哽,想上前一步想将她搂入怀中。可手还没碰到少女的肩膀,却又颤抖着收了回去。
他怎么就忘了呢?
他一直以来欣赏着的、敬仰着的女帝,也不过是一个刚满十八的少女罢了。
一阵清脆但声音不大的雷声响起,那一点微微细雨瞬间就变大了一些,雨水滴落在枫妄卿的脸庞上,掩盖住了她的泪痕。
若思念有声,定是震耳欲聋。
可惜思念无声。
也可悲思念之人不在身侧。
“陛下...”
景逸眼眶也是有些酸,缓缓的倒吸了一口气。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少女,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外衣后披在了她的身上,随即又细心的为她戴上了帽子。
枫妄卿立刻便抬手擦掉了眼角还未滑下的眼泪,声音有些哽咽:“不过是雨把朕的脸打湿了。”
景逸在此时很想摸摸她的头,盯着那双满是倔强的眼睛许久,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