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臣和景逸坐在桌前,一旁的小桃满脸惶恐看着地面,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后背都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你是说,那盆花之所以枯萎,极有可能是因为你倒的那碗避子汤?”
白沐臣微微蹙眉,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手中的笔,他眼底满是诧异,似是没有想到这背后的真相竟能牵扯到封沉寒。
这避子汤倘若真被封沉寒喝下去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但凡他出了一点事,轻则引发两国之间的矛盾,重则令两国不顾联姻之情再次交战。
这下毒之人的用意令人感到发指。
小桃一想到自己曾端着一碗毒药就感到后怕,但她又不想因为自己无用而耽误此案的进度。她咽了咽口水,组织好语言便又开了口,“是,奴婢那晚便是将汤药倒入了那盆花中。”
她细细想着当晚的细节,在回忆里捕捉着可疑的面孔,“送药的是一个小太监,奴婢和他聊过两句,得知他是被他的师父交代来送药,其他的他说自己也是一概不知。”
“如此。”白沐臣沉默了片刻,他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唇,褐色的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劳烦景侍卫去查一查那小太监了。”
景逸闻言微微颔首,即便利索的抬腿朝外走去。
“陛下?”
他一抬眸便看见了不远处边神游边赶路的枫妄卿,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赶在她走来之前将地面上的石块给捡了起来。
陪在枫妄卿身侧多年,她的一些习惯他都熟记于心,而她也没有让他失望,果然直直的从原先有一块石头的地方走过。
“景逸!”
枫妄卿这会儿也终于看见他了,她挑了挑眉,仰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两个头的小侍卫,语气满是打趣,“侍卫大人站在门口是在等朕吗?”
景逸眼底的情绪柔和了几分,他不动声响的将手中的石块藏到了身后,轻声回应了她,“陛下,走路要看路。”
枫妄卿无所谓的耸耸肩,“朕这不是没事儿吗,不用担心朕。”
景逸也没有急着反驳她,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一双眼中满是纵容,“是,卑职多虑了。”
“屋外太阳大,你早些去休息。”
语落,她伸手摸了一把他精瘦的腰身,抬眼见他果然又脸红了,红唇一勾调戏完人就走进了御书房。
屋内烧着安神香,又一点动静也没有,枫妄卿想着白沐臣还在屋里,脚底的步伐又快了些。
“陛下。”
她见他要起身行礼,连忙快步上前把人给按了回去,“坐下,没在朝堂之时你不必行礼。”
看着眉间挂着愁色的白沐臣,她难免有些担忧,“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白沐臣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他似是有些犹豫,沉默两秒后才缓缓开了口,“陛下,倘若有人想对封太子下毒手,您会如何处置?”
枫妄卿一愣,也猜出了个大概,“和欧阳贵臣的花有关?”
“这下毒之人心机叵测,这不管查不查的清楚,都会影响到两国之间的关系。”白沐臣不禁轻叹了口气,“微臣就担心这件事牵扯到后宫,这对玄安和陛下都是大不利的。”..
“不论如何,不论是谁,先要将此人查出。”
她偏过目光望向窗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朕总不会傻傻入了套。”
白沐臣察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茫然,他缓缓上前一步,动作很是轻柔的牵过了她的双手,“陛下可有心事?”
枫妄卿那一刻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她突然之间有些烦闷,沉默着抽回了自己的手后也不说话,只是仍旧固执的望着窗外。
白沐臣的双手僵了片刻,他目光一顿,很是自然的收回了手又端起茶杯递给了她,“陛下既然不想提,微臣便不过问了。”
白沐臣垂眸沉思了两秒,再开口时语气之间都带着隐隐的试探,“陛下心情不悦的话,不如将祁贵君唤来侍墨?”
方才陛下是从未央宫回来的,想必此刻的烦心事也会跟祁贵君有关。
他自知自己没有祁舒鹤讨她欢心,眼下恐怕也不是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能缓解她的情绪。
但他做不到的事,不代表祁舒鹤做不到。
他见过祁舒鹤站在枫妄卿身边时,枫妄卿笑的有多开心,两人谈笑之时,她那双眼里的满满笑意藏也藏不住。
想到这,他缓缓抬眼望向她,声音也愈发柔和了几分,“陛下既然心中有事,眼下处理政务